这两种声音不断在脑海里交缠，最后只剩
团乱麻，以及大脑深处
阵阵钝痛。
舒今宇只是比较单纯，她不傻，所以她很轻易就从李晓阳三言两语，以及曾经她所忽视村民反映中，推断出柯钰究竟是个什
样人。
舒今宇猜到其实不多，但她不愿意再去深想，仅仅现在这样，已经、已经足够让她痛苦
……
舒今宇无力地跌坐在地，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她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校门口走去，最后漫无目地在街上逛整天。
属于柯钰美好梦境也破碎，碎得比家人还要惨烈，每颗碎片，都在舒今宇心上划下个不可愈合伤口，直至……千疮百孔。
舒今宇瞳孔蓦地放大：“她没有卖掉养殖场？”
“卖？”李晓阳摇头，“没听说过，她直在养殖场里，好像从来没有卖掉意思。”
李晓阳想想，补充道：“虽然她还在养殖场里，但你也不用太担心她，村里人总在背后议论她，却也是真心怕她。给你讲个好玩事，当初
那流氓表哥，三癞子，妄想非礼她，结果被她用刀砍走，到现在他脖子上还留着疤呢，每次说起这事儿，他都还会觉得腿软，哈哈。所以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等他说完，舒今宇猛地站起身：“李老师，不好意思，去趟厕所。”
李晓阳懵懵地眨眼，做个“请”手势。
艰难地抿抿唇，声音沙哑。
李晓阳挠挠头，误会舒今宇意思：“抱歉，村里人说那些话，你不用太在意，他们直都不太接受外边人。毕竟村里那环境，大家都没怎见过世面……你不要多想。”
李晓阳上个月回家时，正好听邻居骂过舒今宇和柯钰。但他很小就离开村子，后来又是在城里面长大，受过高等教育，他对村里人话本就持将信将疑态度，现在看见舒今宇本人，更是觉得村里人纯粹是在胡说。
尤其现在舒今宇双目通红，眼角含泪，像只楚楚可怜小麻雀。李晓阳都怀疑，是不是村里那群就会嚼舌根大爷大妈，把舒今宇从村小给逼回来。
舒今宇缓缓点点头。
少女精神世界乌托邦，彻底被粉碎。
从此，舒今宇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地继续着自己人生。
……
又是半年过去
舒今宇夺路狂奔，停在厕所外时，眼眶已经变得通红，眼里满是血丝。
她低头打开水管，不断捧着冰水往脸上浇。
脑海里不断循环着李晓阳说那些话。
“没有卖养殖场……三癞子……村民怕她……”
紧接着，是这半年间，家人洗脑般在她耳边说那句话：“她压根儿不爱你，她就是骗你玩玩，你又何必呢？”
之后她和李晓阳有搭没搭地聊会儿，大多聊是村里生活。舒今宇解到，很巧是，李晓阳表哥居然是村里出名流氓三癞子。
最后，舒今宇情绪终于缓过来些后，佯装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到柯钰身上。
“你知道柯钰她现在怎样吗？是她……很好朋友。”
李晓阳怔。
村里人说舒今宇和柯钰苟合，但现在以他看来，舒今宇根本不是那样人。所以李晓阳想想，如实道：“还是像以前样，直住在养殖场里，很少会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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