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呢,现在被迫搅和进这件事情里,又能活多长时间?
沈棠盯着手中做半香囊出神,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良辰也没再说。
因着陆持不在,沈棠也自在不少。美景是个喜欢闹腾,不知道什时候做个鸡毛毽子,就在院子里和同龄丫鬟玩。婆子们将差事做得七七八八,也不着急,聚在起说着零碎。万嬷嬷虽说严厉些,可这些事情也不拘束着。
春日里,阳光正好,好到让她生出错觉。如果陆持不在话,就算在听松院直住着,似乎也不是什坏事。
这样想着,就听见打理花草婆子在闲谈,说是要将听松院里里外外草地里都翻遍,免得蛇溜进来,将人给咬到。
这样偷听别人说话,似乎有些不好,正准备离开时候,就听见另个婆子说,“照理说这人来人往,那里会有蛇在,也不知道王妃屋子里蛇是怎溜进去。”
顿,沈棠实在是怕,连忙摆手,“换个吧,”
陆持打断她话,站起身子来。他身量高,就算常年在病重,却出奇地没有过分孱弱。宽肩窄腰,投下阴影能够将沈棠完全笼罩住。
“换什,等着吧,说不定那天高兴就带你出去。”
下午,主屋那边没有点动静,沈棠不敢相信陆持就这样轻易放过自己。后来听院子里丫鬟在说嘴,才知道陆持进宫去。
伯恩王府在盛京中不显山不显水,可谁遇上都要给上几分面子。靠不仅仅是先伯恩王和老夫人积攒系下来荣耀,还因为陆持是东宫侍读,和当今太子是从小长大交情。
婆子说着就压低声音,“刚听外面在说,还溜进屋子里,就在梳妆台呢,吓得王妃失手砸不少东西,还请大夫来瞧呢。”
沈棠呼吸滞,想到昨天晚上那条蛇。她记得陆持那时候说话——
“这好东西有别浪费,送给那位好‘母亲’吧。真是可惜,没能够送她条活。”
这蛇就是他故意养吧。
王妃处心积虑地要杀陆持,甚至用上下毒招式。而陆持也在等待机会,将人置之死地。
当今皇帝子嗣不丰,以太子德行最为出众,且生母为后宫之主,母系出身显赫。等皇帝百老之后,皇位多半是交到太子手上,到那时他陆持就是天子近臣,谁愿意从开始就将他得罪。
说得不好听些,就算可以不给伯恩王面子,也要顾及着陆持。
沈棠对这些不大感兴趣,只是惊讶,陆持那样人居然也是正儿八经读过书文。
“那怎瞧着他经常在府里,这个也是可以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吗?”
“哪里能,世子爷最近直病着,告假。若是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就是休假,那些爷也要过来请他出去。”良辰正在绣荷包,顿顿又说:“左右世子爷在府中时日短,有些事情忍忍就过去,钻进牛角尖才是对自己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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