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天香楼,里面已经几个人在。见刺史带个人过来,瞬间就知道陆持身份,连忙上前行礼,并主动说自己官职和姓名。
六司里面来三司,还有汾阳县令同在。陆持扫眼,便明白今日在座怕都是项理全心腹,此次宴会不是单纯给他接风洗尘,怕是另有所图。
他装作不知道,酒过三巡之后,装薄醉样子,闲散靠在椅背上,只是身上气质依旧是清冷。
项理全见差不多,便使个眼色,坐在下首汾阳县令上前,讨好笑笑,小心问着:“世子爷觉得今日菜色如何?还有道菜,厨房在温着,可要现在呈上来,世子爷尝尝看。”
他话里有话,陆持看向他,手搭在腿上,手指有下没下地轻敲着,拖着声音,“哦。”
陆持而已。禹州本就偏僻,谁知圣上突然派来个世子爷,说是来磨砺番,可他早就得到消息。这位爷来磨砺是假,准备盘算禹州政务是真。禹州里多是见不得人东西,倘若真查到什,那便是要命事情。
他心里弯弯绕绕已经想遍,下决心要将陆持笼络住,面上越发诚恳起来,恭敬地说着:“下官知道世子爷旅途劳顿,特意在天香楼摆桌宴席,替世子爷接风洗尘,不知世子爷可否赏个脸。”
这样子与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传闻有很大差别。
陆持没立即应声,将车帘放下。
项理全去盛京述职时,曾经见过这位爷面,也知道他性子阴晴难定。现在见人不露面,也不知是何意思,心里面就敲起小鼓。
介于声和二声之间,也不知是什意思。
县令打着胆子,拍拍手,立即有人端着个长碟上来,上面覆盖着层未煮过水菜,隐约露出点金色来。
陆持用筷子将上面水菜拨开,赫然是根金条。他看着下首男人,似笑非笑,“县令这是什意思?”
而后就看见男人下车,冷声说:“如此便麻烦大人。”
项理全连声说这不过是自己分内之事,眼神有意无意落在车上,试探着问:“可还有旁人,不如同前去?”
陆持低声说:“内子身子有恙,不便同去。”
说着便带头往前面走,丝毫不给项理全再问机会。
项理全心中疑惑,没听说这位世子爷是成亲,也没多问,老老实实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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