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瞧见他们在街上像打狗样毒打学生,忍不住吼几声:‘不许打人!’结果,‘你小子算什东西’,他们呼啦下围上来。”
他不好意思地笑。“
“文章?写什文章?”
“写小说。”
故意理直气壮地回答,同时非常担心他会问起名字。如果说出自己名字,恐怕他会回答说:“原来是个无名小说家。”很庆幸,他并没有问名字。他可能觉得不管叫什,小说家都是很难缠。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盯着看会儿,说:
“那你走吧。”
“嗯?”
大学生们头顶地跪在警察署水泥地上,在最后排举起手。位上年纪警官皱皱眉头。他身穿制服,看起来像是负责人。
“什?”
“是无辜。没有做错什,却被拉到这里。”
表情与嗓音里充满委屈。说不是大学生,没有参与示威,是无辜,没有任何理由被抓到这里。边说边能感觉到自己话自相矛盾。隐瞒自己参与示威事实,同时又相当于认可另个事实:如果参与示威,理所当然会被抓到这里。强调自己不是大学生,也是因为觉得大学生可以随便被押运到警察署。
“那你怎来?”
力想要向他笑下,没笑出来。他就是张丙万。当然,是后来才知道他名字,当时只觉得他面相和善,们都十分倒霉地被抓。
“喂,数数人头。”
车子在不知不觉中发动,前方个便服警察喊道。
“二十二个。”
“抓够二十五个再去交差。”
“回家去吧!”
想到被捕过程与刚才所遭受无数殴打与威胁,这个结局有点索然无味,令人哭笑不得。不过,没再说话。在他改变心意之前,背向那群仍然双手抱头顶地、跪在院子里大学生,走出警察署。胯部疼得厉害,只能像只鸭子那般微微张开双腿,慢吞吞地挪着步子。这种感觉至今难忘。
“那位先生……”
走出警察署正门,刚准备过马路,听到身后有人喊。回头看,正是在大巴座椅底下看到那个男人。看来,他也因为不是大学生而被轻易释放。上下打量他番。肮脏皱巴衬衣,软塌塌裤子,粗糙皮肤,他看上去像是那种长期在尘土中日晒劳作,赚天吃天散工。
“谁都能看出来您不是学生,怎会被抓呢?”
他反问道。
“怎来?被抓来啊。”
“你是干什?”
他又问句。稍微犹豫下。
“写文章。”
为凑足剩下三个,“鸡笼车”又在附近转悠起来。们只能继续压低脑袋,忍受着他们拳脚相加。
“喂,小崽子们!当过兵吗?还没吧?所以才会上街示威,群贱货!像你们这种人就该全部拉到停战线吃点苦头,哎哟这群混账东西!”
如此来,们只能等待着剩下三个人赶快乘上这艘共同命运之舟。
终于凑够他们预定数字,们被移交到市区某警察署。在警察署院子里下车之后,有个简单身份调查,二十五个人当中只有和刚才那个男人不是大学生。认为获释机会只有现在。
“……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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