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成万渴望着可以在老先生去世之前分到
杯羹。这才是真真正正地等着天上掉馅饼。成万努力好好表现自己，老先生不知是看透
他
内心，还是如成万所说“人情淡薄”，终究从未说过句令人满意话。成万吃不到“馅饼”，整天念叨着“希望落空”，现在又突然说什
“心生妙计”，谈论起
伤疤，对此还真是挺好奇。
“可是，老头最近回到家，因为寻亲事，整夜睡不着觉。”
成万两眼放光，开始讲述。
“每天晚上借酒消愁，看着电视直掉眼泪。这可是个铁石心肠老头啊！”
“不过，这和脚背疤痕有什关系呢？”
就没有飞黄腾达。如果已经飞黄腾达，现在也不会在公寓物业为别人家通马桶，他也不必给别人开车。
“你瞧瞧，不掉几滴眼泪都看不下去。”
刚好电视中传来痛哭声，成万看着那幅画面继续说道。时隔三十年再会亲人紧紧相拥，泪流满面地不断说着“是啊，是啊”。不过，成方那小子别说流眼泪，简直不知道怎竟如此兴奋，脸蛋始终红扑扑。这才猜到什。他刚才莫名其妙地要共同参与到民族悲剧中去之类话，原来并不是简单玩笑。
“你也知道吧？总跟你提起那位，老板，那个小气鬼。”
他终于说出来。他开那辆私家车主人是位年过七十老先生，是个所谓“三八线脱北者”。解放〔1〕之后逃离北方，来到韩国。老先生当年拼死拼活地挣钱，现在是个身家数十亿大富豪。不过，经常听成万那小子抱怨他是个小气鬼，就连买杯咖啡也舍不得。他在钟路区拥有好几栋建筑，收租后又往外借钱，似乎做着吃利息高利贷行业。成万骂老先生小气不为别，只是因为没有按时给他涨工资。不仅是工资，就连吃饭期间随时待命也只给碗炸酱面钱，分都不多给。
“这个嘛，你听说。老头曾经在逃难途中死妻子，丢独生儿子。他本来已经断念想，觉得儿子应该早就死。可是，最近大家都在寻找什失
“唉，别说。两碗都不行，就只给碗钱。从没听说过世界上还有如此小气人。”
成万经常这样发泄内心不满。奇怪是，他却从未想过离开，而是在那个小气鬼手下开几年车。对于总是幻想着哪天能够撞大运夜,bao富成万来说，这种行为着实令人费解。
“你懂什？张成万也是个有想法人。”
曾经问过他，为什不找份更好工作，离开那个小气鬼。他当时是这样回答：
“那老头不但没有妻儿，连个本家亲戚也没有。父母兄弟都在脱北时生死不明，来到南边之后他找个女人结婚，又遇上战乱，那女人在逃难途中死。当时还有个五岁大儿子，路上丢。所以，就算老头现在快死，连个端碗凉水人都没有。妻子去世之后，他又找个女人起生活，可那个女人十分讨厌老头脾气，收拾包裹走，此后老美再也没有考虑过再婚。现在你明白为什在他身边忍气吞声吧？张成万也是有心眼儿。这次只要顺利，说不定就可以飞黄腾达呢！你想想，钱再多，死又不能带走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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