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城铁台阶,便是没有半点灯黑漆漆公寓建筑工地。俊植先步走进黑暗。
“大哥,话说回来,什气味这刺鼻啊!”
玟宇抽抽鼻子,环顾着四周。因为走进公寓建筑工地,闷热空气中弥漫着种令人难以忍受恶臭。像是大量垃圾腐烂气味,又像是臭水沟或者工业废水气味,又或者是所有这些气味混杂
“是这站吗?”
玟宇面带疑惑地打量着四周。
“大哥说住在公寓,还以为是那种像模像样中产阶层小区呢。”
“还在施工,所以才是这副样子。这里很快就会变成那种地方。”
俊植率先向着出口走去。玟宇疑惑并非没有道理。城铁站周围完全就是个正在挖地、夯实、盖楼工地而已,荒凉极。过正在搭建怪异水泥建筑,便是工业废水流淌黑色沟渠。跨过那条水沟,才是俊植周前刚搬过来公寓住宅区。不过,在这里还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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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站是鹿川,鹿川站。请从左边车门下车。”
唔,唔,唔……坐在俊植身旁玟宇,嘴里发出几声呻吟。他挤坐在这酷热拥挤城铁里打着盹,似是做什噩梦。车厢制冷设备不佳,只有四处悬挂着破旧风扇无力地扑棱着,热得人都快喘不过气来。玟宇痛苦地把脑袋靠在俊植肩膀上,半张着嘴睡着,脸上淌下油亮汗水。
这小子真是弟弟吗?俊植在心里问着自己。已被汗水浸透蓝衬衫或许是几天没洗,散发出股酸臭味;被太阳晒得黝黑脸上胡乱生出山羊胡。浓密眉毛,漂亮笔挺鼻翼,明显保留过去相貌。这和现已长眠于地下父亲面容极其相像,简直个模子刻出来。不过,是因为太久没见吗?俊植有种奇怪感觉,弟弟这张脸越仔细打量越像个素不相识陌生人。
“本次到站鹿川,鹿川站。请从左边车门下车。”
“鹿川,这个名字挺有诗意呀!”
玟宇看着车站顶上站牌,絮叨着。俊植也抬起头,看着黑暗中灯光明亮站牌。
鹿川。周前,也就是搬来这里之后,俊植第次从这站下车。他当时便无法理解这里为什会有个如此高雅地名,如同出自诗歌中般,这个疑问至今未能解开。再怎打量四周,跟这个名字唯相关只有城铁站附近流淌条小河而已,河里积不少工业废水与生活污水,已经废弃很久。在遥远过去,或许还会有几只野鹿过来悠然地饮水,现在看来,这个地名显然带有种矛盾讽刺意味。
“要去哪儿呢?连条路都没有。”
“只管跟走就行。”
列车开始减速。俊植晃晃玟宇肩膀。“啊!”玟宇如梦魇般叫出声,打个激灵,睁开眼睛。他四下打量番,像是确认此刻身在何处,与俊植对视之后,难为情地笑笑。
“怎睡得那沉?这站要下车。”
“在这下车?这里就是大哥居住社区?”
玟宇难以置信般望向窗外,眨巴着眼睛。也难怪,窗外没有半点亮光,漆黑片。刚好这时车门打开,俊植来不及为他做具体说明。
阵风呼呼刮过,列车开走,鹿川站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他们很快被寂寞黑暗吞没,仿佛被丢弃在荒凉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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