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施工灰就有点大。”老板娘辩解似说。
“游乐场拆您生意也不好做吧”
“差不多少也就是两千块i事。再说来玩人能看得上们这种路边摊吗那边胡同里有不少工厂经常有工人来吃有时也打包点炒年糕。”
看见那边连着大桥胡同里有几个背心上沾满铁锈年轻人正七吵八嚷地踢球。这时突然想起
人占有自己却化为把灰烬消失在黑暗虚空里这无可争辩事实令毛骨悚然°.
安排完孩子火葬后回到家时曾经狭小却充满温馨出租屋竟然变得无比陌生和凄清。不仅是因为自结婚以来直填满们生活孩子突然消失也因为开始用个亡者眼睛去审视死后世界。直静静地插在书架上本书窗外花坛上朵小花都令感受到无法忍受深深憎恶。生命所有活着东西都那残忍和卑劣。
出租车快到圣水大桥之前沿着汉江拐进条狭窄小路。心开始悸动。车窗外风景都似曾相识。立着十字架小教堂、灰头土脸小规模工厂连路边那些小商店对来说都不陌生。“在这儿下车。”出租车再次转弯能看到大桥和涵洞时,对司机说。
天色稍晚斜阳铺满整条街道江风迎面吹来。走向那条隧道般涵洞像寻找死去孩子坟墓般心里阵酸楚和疼痛。妻子曾反对火葬觉得无法接受让孩子身体四下飞散死后连可以祭拜坟墓都没有。虽然当时还劝慰妻子“现在起们就是孩子坟。不是说父母死葬青山子女死葬心间吗”可事实上当时胸膛已经脆弱到无法成为孩子坟墓。
穿过涵洞走到江边时却大吃惊眼前光景令难以置信。沿江房子、带遮阳板船还有茂盛垂杨柳都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荒凉工地土被刨开堆在旁上面停着推土机类重型设备和几辆卡车。这时才隐约想起新闻里说“汉江综合开发”。这里应该是因此动迁所有人都离开。沙尘猛地向卷来。
踩着斑驳土地朝着汉江走去江水依旧拖着沉重身体缓缓流淌。那天们就在这里坐上游船年迈老汉把船划到江心雨水顺着遮阳板缝隙砸落在甲板上。打开从火葬场出来就直抱在怀里袋子最小号袋孩子骨灰连半都未填满。孩子身体烧成细细粉末和妻子把粉末攥在手里点点洒入江水。细腻骨灰从们手中流走瞬间被汹涌江水吞噬。
原想回到那日坐船去地方把带来花抛下去现在却无法成行。看着脚下浑浊江水。江面上漂浮着许多报纸和塑料袋黑色水草随着水波摇曳让人联想到溺死女人头发。站在搁浅破船边许久只是呆呆地看着江水从眼前无声地流过,什也没有做。
离开江边走出涵洞时看到涵洞旁边立着个简陋路边摊。脸庞黝黑老板娘守着几瓶烧酒和寒酸下酒菜面前个头发花白醉酒老人正趴着睡觉。老人坐在块窄木板钉成条凳上坐在角朝老板娘要瓶酒。
“游园是什时候拆”
“去年。去年秋天开始施工就都拆。来哪样下酒菜”下酒菜还没上桌已经连干几杯。每次起风灰尘都会从塑料布缝隙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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