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就是跟度假有仇你自己看着办吧。”
傍晚经过几次较量妻子最终败下阵来。因为她感觉到尚哲毅然决然
态度与以往不同。其实他最开始并没想过去度什
假。暑假悄然而至办公室里气氛开始微妙地烦躁起来。那时他只是用无法理解心态静静观望。上到部长下到打字员金小姐他们只要
有空就会谈论哪里海水浴场好哪里交通更方便,后来连女性杂志后面附带观光地图也搬出来凑在起窃窃私语。而他就像往常样无法参与到那种热烈氛围当中。
尚哲靠着勤工俭学艰难地读完
地方大学。别说是度假他就连很普通登山都没去过。现在也觉得这些事与他不沾边。比如他坐在中间部长和科长、科长和打字员金小
下面用肥料袋子包裹行李朝出口奔去动作敏捷跟他慢条斯理语速完全不同。分散在候车室人们齐涌向大巴车整个候车室时间乱作团。人们像受过训练般迅速跳上巴士占领座位。就连刚刚还脸豁达老人也为抢座位手忙脚乱落座后又换上从容不迫表情冷眼旁观眼前混战。
尚哲和妻子上车时巴士已经满员。跟首尔市内公交车样座位边个过道宽敞。看起来都很老旧倒也符合“胱当破巴”这个名字。车厢已经坐满人大巴车依旧没有出发征兆。人们坐上车后也都是副并不着急样子。个身穿工作服年轻人背后像落过水样都被汗水浸湿边跟谁开着玩笑边抓着门扶手跳上车“跑趟就来你们看好嘴巴别歪哥跑完这趟回来好好治治你们毛病知道狗崽子们”说完哈哈大笑。他转过头来又向坐在旁老人打招呼:“哟您出来遛弯啦”青年身子挂在车厢门口用手拍打着车厢高喊“哦——来伊”看样子应该是售票员。
大巴车好像没有站点。没开出镇子时只要有人挥手就会停下来载客所以越走人越多车里也就越热。尚哲本想对妻子抱怨“说什来着就为省那几个钱遭什罪啊”话到嘴边却咽回去。妻子容易晕车又加上空腹脸色十分苍白。从首尔出发到现在妻子只吃碗汤面但她依旧摆出固执表情紧闭着嘴唇就像正在奋力战斗样副石头般坚硬表情看起来像个不肯认输小孩。可是无法掩饰疲劳却使她坚忍看起来更为可怜。
“疯吗们哪有钱度假”
他第次提起度假时妻子马上反驳道。“你疯吗”是妻子口头禅。谈恋爱时他第次鼓起勇气想抓她手她反应也是“哎哟你疯吗”她就像只碰就会蜷曲身体白菜虫。他们每次微小——当然基本都与钱有关——争执比如他说“今天晚上们在外面吃吧”甚至是偶尔开个小玩笑时候她都会说“老公你疯吗”话音未落照例又会换上副孩子般固执表情。
“你知道出次门得花多少钱吗来回要车票钱吧得找旅店吧谁还能免费给你饭吗只要动动就得花钱。”
“谁不清楚花钱吗别这样们就去给自己鼻孔换换空气吧。”
“就为给鼻孔换气值得花那些钱吗你不想想咱家账本上窟窿吗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这回绝不妥协。就算拽也要拽着你去。”
“你这是怎就像跟度假有仇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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