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说不定当初把骡子牵到这里就是个错误。”
“这是什意思”
“城里就不是骡子待地方。”
常有人围在骡子旁边笑着看热闹。骡子这种动物发情四条蹄子就如嵌进地下般再也不走而它那胀得硕大生殖器便成人们笑柄。骡子身下炮筒似玩意儿以摧枯拉朽之势宜顶向地面。人们见状又惊又叹紧接着便露出下流笑容对着骡子指指点点。村里小孩还会朝骡子扔石子以此取乐。然而骡子却视若无睹每到此时,它便怒视远方似是要刺穿那片天幕心里好像也在盘算着什眼神中射出道骇人光芒。骡子究竟为何会在市中心肆无忌惮地发情,它眼神里究竟在渴望什心里又在想什大杞毫无头绪。
“回老家以后准备做什呢”启东以种低沉忧悒口吻问道。
在脚上。
这时启东突然猛弯腰径直瘫坐在地上接着便呕吐个不停脚边全是秽物。大杞见状连连拍打他后背启东把手指塞进喉咙里逼自己又吐阵。
“你看看这个。”
启东吐得泪眼汪汪他挺直身板从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儿抽出片纸递给大杞。那是张名片大小人像照。
“你瞧瞧这是谁。”
大杞看好会儿繁华城市以及夜空下闪烁灯光“是啊从没想过。是老家嘛就是想回去。”
然而他们到达车站后大杞才发现候车室里人山人海里面路堵个水泄不通。二人在人缝里又挤又钻。群大学生模样登山客挤满候车室已无立足之地。大杞记起来今天是周日估计他
剧场节目宣传板上常贴有歌手或是演员照片而这张照片拍得也颇有其风貌。照片中启东梳着时髦长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丝迷人微笑。
“别瞧现在这样原来发型应该是们厂里最有型吧。这是俩秘密啊金哥。你知道是谁给设计发型吗这可是市里顶呱呱头等理发师给做而且还不收钱。”
黑暗之下仍可以看见启东有些苍白脸庞。这小子还有习惯动作说着向后甩头用手煞有介事地梳遍头发。不过他现在短发任是十级大风也吹不倒所以大杞每次见他套习惯动作后背上总有某处摸不着部位痒得难受。
“这头发星期修理回可是模特啊知道什是模特吧有个’第美容美发学校’星期去回坐在群学生前面然后老师来给理发剪都是现在最时髦发型。”启东努力直起身脑袋貌似有些晕左右晃几下。“今天也去理发星期是休息日子嘛。理完发回来路上在派出所前面给巡警叫住。哎呀你知道他们说这个刚理完发人啥娘说头发留长然后就即席审判定罪啦那罪名可不得啊。”启东咯咯地笑出声来挥动着胳膊嚷道“说引起他人反感而且犯罪可能性十分充分。”
大杞打量着眼前世界。街道上灯光依旧闪烁不停喧闹都市沉浸在片享乐之中无休无止。仔细想来他似乎从未融入这座城市他只是市卫生办下属个临时工而已。他不过是牵着头骡子日复日清扫城市每处角落而已。说到底他唯能做事情就是等这座与自己毫不相关城市恣意欢乐产生出遍地垃圾之后给它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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