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看
看手里这份来自金长寿
礼物没有表情。质轻却坚硬物体。这是金长寿骨头。
阵隐约警笛声从耳边转瞬掠过。头疼得几乎裂开。直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窗边。
商业街笼罩在黑暗里。久久地俯视这死亡般黑暗。如同有人正在某个地方死去有东西散发着腐烂味道有只耗子偷偷地啃噬腐朽家具样在灰烬中重生火星将会逐渐变大,烧掉某些东西。
可是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怕死寂。世上切都陷入无法醒来沉睡。
忽然间感觉羞愧难当几乎喘不过气。垂下头额头抵在冰凉玻璃上。喉咙深处有团滚烫东西涌上来。那感觉愈发强烈无法抑制终于从口中迸发出来。那是号啕恸哭。
员喊道。
坐在返程长途大巴车里们行人情绪莫名有些亢奋。们神色就像刚刚举办场驱邪避祸巫俗活动获得对生命某种自信和勇气般。外勤员伸长脖子环视■圈们几人郑重地说道“嗯那个……本人代表逝者十分感谢大家能够顶着酷暑来参加葬礼。同时也遵照逝者遗愿送各位每人件小礼物。看看这是什
”
他忽然抬起那只握着礼物手,伸到们面前晃晃包在纸里东西。
“金长寿虽然随着汉滩江流水远逝们却宜希望他能陪伴在们身边。他当然也理解们这份真挚愿望所以给们留下礼物们应该接受他心意公平地分给每个人。”
“哎呀开场白太长啦。”研究生打断他话。
黑暗中像投掷手榴弹士兵样伸长手臂把金长寿那可怕骨头狠狠地扔出去。
它像是只摆脱鸟笼小鸟样飞到半空中旋即消失,坠入深不见底寂静。
可是在下个瞬间清清楚楚地听到。
那是足以惊醒世间切梦魇巨大爆炸声。
原载《新东亚,1983年
外勤员因为车身晃动没有站稳暂时闭上嘴。
“就像有首诗里说。死者告发生者生者为死者作证。生命条件是孤独……”
外勤员又停下来不过这次是因为他打嗝。他步晃地打着嗝走过来像站在祭坛上祭司般分给们每人个裹着白纸东西。“请记住们带着这个就是为铭记他,为他作证。啊啊故人安详地长眠吧跟们起永生吧。”
“阿门。”研究生又插句嘴。
“非洲有个种族”旁边杂志社记者说道“之前看过照片非洲有个种族平时脖子上会挂种非常奇怪饰品都是些和其他种族打仗赢来。其中最引以为豪就是被自己杀死人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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