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啊是…
“长寿哥他……”
“长寿他……”
们不约而同地沉默
。
沉默再次延续然而这沉默却意味深长。音乐像是为这沉默做注解
般发出阵尖利、狂躁
呻吟声。
“具老师你电话。”坐在前排教生物尹老师小声对说。皱着眉头用嘴型示意谁电话让他过会儿再打吧。此时正在召开员工会议而且恰好校长在演讲。校长特别喜欢演讲跟所有喜欢演讲人样最讨厌有人打断他。尹老师把话筒递给“接吧听口气挺着急。”接过话筒贴在嘴边轻声说:“喂。”
“哎哟谢谢。”
这是事实。她已经变成个成熟女人让怀疑眼睛。
怎
形容她外貌呢美艳得像熟透水果稍触碰就会腐烂衰败而且还氤氤着迷人香味。让人难以相信以前她曾是学校里捣蛋鬼。
“看来你也变啊都知道讨女人欢心。怎样感觉有意义吗”
“什意义”
刚落哄堂大笑又起。美国人把胳膊搭在吴美子肩上露出臂金黄发亮汗毛。他扬起粗厚手掌掠过她耳廓滑下脖子轻轻抚摸她肩膀。而则以种钦佩目光看着这个素不相识外国人爱抚位熟识韩国女人。无论美国人说什她都回应“yes,darling,yes,darling”。她虽是英文科班出身但头回知道她英语说得这好,而且也头回感受到短短句“darling”竟会如此甜蜜。
“听说金长寿在找你呢。他在牢里。”
踌躇许久终于说出口。
3
“你样子变不少啊。”吴美子坐在位子上说道。
“是啊你哥啊。”
“喂请问是谁”
“啊臭小子。这快把声音都忘”
瞬间股寒战流过全身。怎可能忘记呢这个声音怎
能忘记
“当老师意义嘛。”
说到意义掏出香烟叼在嘴里思考起来。放在衬衫兜里火柴受潮怎也划不着。
“是啊。这不就是靠意义活着职业嘛”
之所以这说是因为如果回答没意义话这个话题就会没完没。突然感到股怒火慢慢升起。脑海中浮现起第二第四季度年级学杂费收缴业绩表、加强自主学习文件、离家出走学生名单类材料。过去六个月里这些东西弄得团团转,当用手指截截夹碎粉笔时候用出勤表抽学生们脑袋时候甚至产生要求他们赶快离家出走冲动。
时间两人都没话。她穿着身丧服式黑衣不过领口处开得很深让奇妙地同时联想到肉欲和禁欲。偷瞄着她露在外面令人眼花缭乱肌肤开始感觉到从心底里升起股焦躁。深知接下来要说什而吴美子也同样知道。沉默半晌后,最终开口
点点头“是啊美子同样变许多啊。”
“就说嘛。”她笑笑。
“这茶馆也变啊以前象牙塔可没这吵闹。”
然而也有没变东西。她笑起来时眼圈和鼻梁间细纹依然如初。看眼之后忽然感觉浑身乏力阵轻微晕眩倏地席卷全身。感到某个要害部位被别人温柔指尖轻轻抚摸般瘙痒和某种深藏于体内慢性疾病莫名复发般疼痛。
“变漂亮啊都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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