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石子,往前挤,把前面坐着挤起来几个,越挤越高,直挤到人们头上。忽然大家忘石子,都仰头看上面人。旋涡又填满。这个刚填满,旁边两位熟人恰巧由天意遇到块,忽下,坐下,谈心。四围也都跟着坐下,听着二位谈心。又起个旋涡。旁听人对二位朋友所谈参加意见,当然非打起来不可。旋涡猛孤丁扩大。打来打去,打到另旋涡——二位老者正在街上摆棋。两个旋涡合成个,大家不打,看着二位老者下棋,在对摆棋发生意见以前,这个旋涡是暂时没有什变动。
要只是人潮起伏,也还算不得稀奇。人潮中间能忽然裂成道大缝,好象古代以色列人渡过红海。要不是有这招儿,真想不出,大蝎叶队怎能整队而行;大蝎房子是在猫城中间。离猫城不远,便看见那片人海,以为大蝎队伍定是绕着人海边上走。可是,大蝎在七个猫人头上,直冲入人群去。奏乐。以为这是使行人让路表示。可是,听见音乐,人们全向队伍这边挤,挤得好象要装运走豆饼那紧。心里说:大蝎若能穿过去,才怪!哼,大蝎当然比心中有准。只听啪哒啪哒啪哒,兵丁们棍子就象唱武戏打鼓那起劲,全打在猫人头上。人潮裂道缝。奇怪是人们并不减少参观热诚,虽是闪开路,可依旧笑嘻嘻,看着笑嘻嘻!棍子也并不因此停止,还是啪哒啪哒打着。留神看看,城里猫人和乡下有点不同,他们头上都有没毛而铁皮块,象鼓皮中心,大概是为看热闹而被兵们当作鼓打是件有历史事。经验不是随便看便能得有。以为兵们随走随打只是为开路。其实还另有作用:两旁观众原来并没老实着,站在后面谁也不甘居后列,推,踢,挤,甚至于咬,非达到“空前”目不可。同时,前面是反踹,肘顶,后倒,作着“绝后”运动。兵丁们不只打最前面,也伸长大棍“啪哒”后面猫头。头上真疼,彼此推挤苦痛便减少些,因而冲突也就少些。这可以叫作以痛治痛方法。
只顾看人们,老实说,他们给种极悲惨吸诱力,似乎不能不看他们。
说,只顾看人,甚至于没看那列房子是什样子。似乎心中已经觉到那些房子决不能美丽,因为股臭味始终没离开鼻子。设若污浊与美丽是可以调和,也许判断是错误,但是不能想象到阿房宫是被黑泥臭水包着。路上人也渐渐不许抬头:自要走近他们,他们立刻是声喊叫,猛退出老远,然后紧跟着又拥上。
城里猫人对于外国人畏惧心,据看,不象乡下人那厉害,他们惊异都由那喊倾泻出来,然后他们要上来仔细端详。设若在路上站定,准保永远不会再动,他们定会把围得水泄不通。万个手指老指着,猫人是爽直,看着什新鲜便当面指出。但是到底不能把地球上人类好体面心除掉,真觉得难受!万个手指,都小手枪似,在鼻子前面伸着,每个小手枪后面睁着两个大圆眼珠,向着发光。小手枪们向上倾,都指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