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使放她回家，她还说公使骗
她；
能放她？自居后补公使太太
随便与公使吵完
散？没听说过。想再嫁别人？没那
便宜事。难哪！作公使太太不是件容易事。昼夜看着她。幸而公使又弄来这个东西，”她转身从地上挑选出个死妇人，“她算是又和亲近，打算联合，齐反对这个新妖精。妇人都是样，没有男人陪着就发慌；公使和这新妖精块睡，她哭便是夜。可有话说：你还要作公使太太？就凭你这样离不开公使？你看这真正公使太太！要作公使太太就别想独占公使，公使不是卖东西小贩子，辈子只抱着个老婆！”
公使太太眼珠子全红。抱住个死妇人头在地上撞几下。笑阵，看看——不由往后退几步。
“公使活着，她们天不叫心静，看着这个，防备着那个，骂这个，打那个，天到晚不叫闲着。公使钱，全被她们花。公使力量都被她们吸干。公使死，连个男孩子也没留下。不是没生过呀，她们八个，都生过男孩子，个也没活住。怎能活住呢，个人生娃娃，七个人昼夜设法谋害他。争宠呀，唯恐有男孩子升作公使太太。这真作太太倒没象她们那嫉妒，只是不管，谁把谁孩子害，是她们事，与不相干；不去害小孩子，也不管她们彼此谋害彼此娃娃，太太总得有太太气度。”公使死，没钱，没男子，把这八个妖精全交给！有什法子，能任凭她们逃跑去嫁人吗？不能，天到晚看着她们，天到晚苦口相劝，叫她们明白人生大道理。她们明白吗？未必！但是不灰心，日夜管着她们。希望什？没有可希望，只望皇上明白难处，志向，品行，赏给些恤金，赐给块大匾，上面刻上‘节烈可风’。可是，你没听见刚才哭吗？你听见没有？“
点点头。
“哭什？哭这群死妖精？才有工夫哭她们呢！是哭命运，公使太太，不吃迷叶，现在会房倒屋塌，把成绩完全毁灭！再去见皇上，有什话可讲。设若皇上坐在宝座上问：公使太太你有什成绩来求赏赐？说什？说替死去公使管养着八个女人，没出丑，没私逃。皇上说，她们在哪里呢？说什？说她们都死？
没有证据能得赏赐吗？说什？公使太太！“她头贴在胸口上。要过去，又怕她骂。
她又抬起头来，眼珠已经不转：“公使太太，到过外国……不吃迷叶……恤金！大匾……公使太太……”公使太太头又低下去，身子慢慢向边倒下来，躺在两个妇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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