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没有任何表示,眼睛好象省察着自己内心。中年有位刚要点头,看别人,赶快改为扬头看天。哈哈笑起来。
大家更严重,可是严重笑起来,意思是陪着笑——是外国人。
待好久,到底还是位中年说:“听见点,不知道,绝对不知道,是否可靠。”
“可靠!兵已败下来!”大蝎确是显着关切,或者因为是他自己兵败下来。
大家又不出声。呆许久,大家连出气都缓着劲,好象唯恐伤鼻须。
可是他们似乎把言语中苦味当作甜,依然是:老朋友,老朋友。
来十几位客人。运气不错,他们全是政客。
十几位中,据观察,可以分为三派:第派是大蝎派,把“老朋友”说得极自然,可是稍微带着点不得不这说神气;这派都是年纪大些,想起小蝎所说老狐狸。第二派人年岁小些,对外国人特别亲热有礼貌,脸上老是笑着,而笑得那空洞,看便看出他们骄傲全在刚学会老狐狸些坏招数,而还没能成精作怪。第三派岁数最小,把“老朋友”说得极不自然,好象还有点羞涩样子。大蝎特别介绍这第三派:“这几位老朋友是刚从那边过来。”不大明白他意思。可是不好意思细问。过会儿,醒悟过来,所谓“那边”者是学校,这几位必定是刚入政界新手。
倒要看看这几位刚由那边来怎样和这些老狐狸打交待。
赴宴,这是,对头遭。客人到齐,先吃迷叶,这是预想得到。迷叶吃过,预备好看新花样。果然来。大蝎发话:“为欢迎新由那边过来朋友,今天须由他们点选妓女。”
“诸位,还是点几个妓女陪陪吧?”大蝎提议。大家全活过来:“好,好!没女人没良策,请!”又来群妓女,大家非常快活。
太阳快落,谁也始终没提个关于政治事。
“谢谢,谢谢,明天再会!”大家全携着妓女走去。
那几位青年也由下面爬上来,脸色已不微红,而稍带着灰绿。他们连声“谢谢”也没说,只嘟囔着大家夫司基。
想:他们必是发生内战,大蝎兵败,请求大家帮忙,而他们不愿管。假如猜不错,没人帮助大蝎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可是大蝎神气很透着急切,临走问他句:“你兵怎败
刚从那边过来几位,又是笑,又是挤眼,又是羞涩,又是骄傲,都嘟囔着大家夫司基,大家夫司基。心好似爱人要死那痛。这就是他们大家夫司基!在那边时候是嘴新主张与夫司基,刚到,刚到这边便大家夫司基妓女!完,什也不说,只好看着吧!
妓女到,大家重新又吃迷叶。吃过迷叶,青年政客脸上在灰毛下都透过来些粉红色,偷眼看着大蝎。大蝎笑。“诸位随便吧,”他说,“请,随便,不客气。”他们携着妓女手都走到下层去,不用说,大蝎已经给他们预备好行乐地方。
他们下去,大蝎向老年中年政客笑笑。他说:“好,他们不在眼前,们该谈正经事。”
算是猜对,请客定是有事。
“诸位都已经听说?”大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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