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瘾。围在城墙下人立即把矛头回转过来,纷纷吼喊着现在该当实践传帖上戒律,立即惩治那些没有前来交农具人,骂他们不冒风险而分享斗争胜利果实比死(史)人更可憎。鹿三顺从众人意向,回原路上所过村庄,凡是没有参与交农人家都受到严厉惩罚,锅碗被砸成碎片,房子被揭瓦捣烂(本应烧掉,只是怕殃及邻舍而没有点火),有两家乡性恶劣财东绅士也遭到同样惩治。鹿三回到白鹿村,白嘉轩在街门口迎接他,深深地向他鞠躬:“三哥!你是人!”
四月十三日,白鹿镇上贴出两张布告,张是罢免史维华滋水县长命令,同时任命位叫何德治人接任。布告是由省府张总督亲自签署。白鹿镇逢集,围观人津津乐道,走个死(史)人,换个活(何)人,死到死也没维持(维华)得下,活治得住(德治)治不住还难说。白鹿原人幽默天性得到次绝好表演机会。并贴另张布告内容就不大妙,那是逮捕拘押闹事主犯告示,其中包括鹿三在内领头进城四个人,还有写传帖徐先生,煽动起事贺氏兄弟。围观人看罢第二张告示观感是,摔场平跤。
白嘉轩比起事以前更难受。个最沉重忧虑果然被传言证实,他起事人身分早已不是秘密,而他幸免于坐牢原因是他花钱买通县府;说他看事情不妙就把责任推到那七个人身上,还说他姐夫朱先生大脸面在县里楦着,等等。白嘉轩从早到晚阴沉着脸,明知枣芽发却不去播种棉花。他走趟贺家,又走趟徐先生家,他对他们苦楚家人并不表示特别热情,只是冷冷地重复着同句话:“马上到县府去投案,定把他们换回来。”他对哭哭啼啼鹿三女人说:“三嫂,你甭急,要是救不下三哥就不来见你。”
白嘉轩第二天早就起身奔县府。县府里位年轻白面书生对他说:“交农事件已经平息。余下事由法院处理,你有事去法院说。”白嘉轩放下褡裢,掏出条细麻绳说:“是交农起事人。你们搞错人。你们把捆让去坐监。”白面书生先是愣,随之就耐心地解释:“交农事件没有错。”白嘉轩吃惊,又觉得抓住对方漏洞:“没错为啥抓人?”白面书生笑着向他解释:“而今反正,g,m,你知道吧!而今是g,mz.府提倡m;主自由平等,允许人民集会结社游行示威,已经不是专制独裁封建统治。交农事件是合乎宪法示威游行,不犯法。那七个人只是要对烧房子砸锅碗负责任。你明白吗?快把麻绳装到褡裢去。你要还不明白,你去法院说吧!”白嘉轩不是不明白,而是愈加糊涂。他又去找法院,又掏出麻绳来要法院人绑他去坐监狱。法院人说与白面书生意思相同话,宣传番新z.府m;主精神,只是口吻严厉得多:“你开什玩笑!快把你麻绳收拾起来。谁犯法抓谁,谁不犯法想坐监也进不来。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是无理取闹,破坏g,m机关秩序。”白嘉轩收拾麻绳,背起褡裢出法院,就朝县城西边走来,决定去找姐夫朱先生想办法。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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