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念头轻轻问:“你好点没有二姨?该饮牛去咧。”小女人说:“好好得多。你再揉下下就全好。”黑娃就继续揉抚着。他看眼小女人仰躺着隆起胸脯,小女人迷离眼睛异样地瞅着他说:“黑娃,你日后甭叫二姨,你该叫姐姐……娥儿姐。”黑娃忙说:“那不乱辈份人儿咧?你家郭举人叫大叔,怎能跟你叫姐呢?”小女人挖眼他说:“你真是个瓜蛋儿!有旁人在场,你就还叫二姨:只有你跟在搭时,你叫娥儿姐。记下记不下?”黑娃似乎心领神会个信号,个期待着又是令人惊悸信号。他头发似乎倒提起来,手臂抖颤,喉咙憋得说不出话,只好点点头。小女人就悄着声说:“你试着先叫声姐……”黑娃咬着嘴唇,自觉血已涌上脸膛,颤着声叫道:“姐也——娥儿姐——”小女人听着把抓住他胳膊,从炕上翻坐起来,扑进他怀里。黑娃双臂紧紧搂抱着小女人,那个美好肉体在他怀里抖颤不止。他不知道怎办,股无法遏止欲望催着他把她死死地箍抱到怀里,似乎要把她纳进自己胸膛才能达到某种含混目标。她双臂箍住他脖子,浑身却像口袋粮食样往下坠。他就这样紧紧地搂着她,不知道还应该做什。她突然往上蹿,咬住他嘴唇。他就感到她舌头进入他口腔,他咬住那个无与伦比舌头吮咂着,直到她嗷嗷嗷地呻唤起来才松口。她痴迷地咧着嘴,示意他把她咬疼,却又把嘴唇努着迎上来,暗示着他唇。他在这瞬间准确无误地解开那个哑语式暗示,就把舌头伸进她嘴里。她咂吮比他更贪婪更狠劲,直到他忍不住也嗷嗷地呻唤起来,她却仍旧咂住不放,只是稍微放松口。她同时就倒下去,背倚在炕边上,把他也坠倒,压在她身上。这当儿他浑身像遭到电击样,股奇异感觉从腹下潮起,迅即传到全身,他几乎承受不住那种美妙无比感觉冲击,突然趴在她身上,几乎要融化成水。那种美妙感觉太短暂,像夏天阵骤雨,他身松软身疲惫身轻松,喉咙里通畅,胸腔里也空寂,燥热退去。他有点懊悔,站起来说:“二姨——噢——娥儿姐,该饮牛饮马去。”小女人跳起来猛地抱住他,又深深地在他嘴上亲两口:“好兄弟……”
院庭里很静,正午阳光从玉兰树浓密枝叶间隙投射到砖地上。两只盛满水木桶搁在井台上,洗衣盆扣在墙根下,显得很凌乱。黑娃把木盆拎起来放到井台下渗坑边上,那是小女人往常洗衣服地方。看看庭院里没有任何异常变化,他撩起布衫下襟擦擦脸上汗,就走出这个空寂安溢院子。他走进牛棚马号,顺手掩插门板,扑通声仰躺在大炕上,紧张肌肉下子松弛下来,心似乎这会儿才稳定在原来位置上。他躺下就翻起身抹下裤子,这才看见裤裆里湿大片。他迅即系好裤子,把湿地方打个褶窝到里头,然后就动手去解缰绳,拉上骡马到涝池去饮水。
他牵着马缰绳走在村巷里,从容地回味着那紧张慌乱时刻,咀嚼着那说不清比不准却十分诱人舌尖。头茬子苜蓿二淋子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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