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 12）

个娃娃负担更重。已经弄下这号不要脸事，就这没脸没皮活着算球。将来把娃娃送到你门下好好念书，能成个人人就算争气。”鹿兆鹏惊奇之后就以不屑口气说：“跟你说话不拐弯，你这些打算全都是空中楼阁痴心妄想，拿咱土种话说就是没向！你只要想想你爷你爸就明白。”黑娃还不信服：“俺爸俺爷是不行。可咱村有好多人比如嘉道叔日子就年强过年。”鹿兆鹏说：“这样吧，你先去参加回。你觉得有意思你回来咱俩继续共事，你觉得没意思你就过你小日月。你受训这仨月损失给你补上。”黑娃听到这话冒火：“啥话！就那爱钱吗？还顾虑识不下几个字，又是个猪脑子，人家说啥念啥怕是解不开记不下。”鹿兆鹏说：“那不要紧，能解开多少算多少，能记下多少算多少。要是解不开记不下句，权当逛热闹哩！你大概还没逛过城哩？”黑娃迟迟疑疑算是答应。鹿兆鹏却说：“黑娃，估计你这回去还想再去回！”

黑娃要去城里参加“农讲所”受训消息在白鹿镇引起很大反响。白嘉轩得知这个情况后直保持沉默，只在天晚上在祭桌前对孝文说：“他坐在那儿看去像个先生，但抬脚伸手就能看清蹄蹄爪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就再明白不过。”孝文说：“咋也想不到堂堂校长能跟黑娃混搅在搭。他选送十个人个个都不干不净有麻达，这**党究竟……”白嘉轩打断儿子话：“从今往后，甭跟人说这样话。凡事看在眼里记到心里就行。”

种种议论集中到田福贤那里。他对鹿兆鹏说：“岳书记再三给敲过，让注意国共合作，不要干涉兄弟党内务。只想问问你，是不是把那十个人再慎重掂量下？其它人有麻达还将就得过去，黑娃太那个嘛！让人说，‘**党咋尽挑那些龟五贼六货？连抢夺人妻货也要抬举到省城里去？’听听！担心这样下去对贵党影响不好。”“他们是去城里接受培训，又不是做官。”鹿兆鹏解释说，“他们接受培训提高觉悟，就会改掉自己麻达。你忘国父遗嘱说‘扶助工农’话吗？扶助扶助是啥意思哩？”田福贤瞪起眼睛……

黑娃从“农讲所”培训归来，在白鹿原掀起场风,bao。那些议论黑娃三纲五常白嘉轩鹿子霖田福贤以及切或穷或富庄稼人，全部对他刮目相看，用土著们习惯话说：瞪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