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句能唤起他兴趣,世事都成啥样子,还念这些老古董!好比人害绞肠痧①要闭气你可只记着喂红糖水!但他又不能不参加”。正当鹿子霖心不在焉站得难受时候,位民团团丁径直走进祠堂,从背后拍拍他肩膀:“田总乡约请你。”
个“请”字就使鹿子霖虚空已极心突兀地猛跳起来。鹿子霖走进白鹿仓那间小聚会室,田福贤从首席上站起来伸出胳膊和他握手,当即重宣布:“鹿子霖同志继续就任本仓第保障所乡约。”在田福贤带头拍响掌声中,鹿子霖深深地向田福贤鞠躬,又向另九位乡约鞠躬。两个黑漆方桌上摆满酒菜,鹿子霖有点局促地坐下来。田福贤说:“今日这席面是贺老先生请诸位,刚回到原上,贺老先生就要给卑职接风洗尘,说咱们国民党遵奉党规不能开这吃请风之先例。今天大局初定全赖得诸位乡约协力,又逢子霖兄弟复职喜事,接受贺老先生心意,借花献佛谢承诸位。”贺耀祖捋捋雪白胡须站起来:“活到这岁数已经够,足够。黑娃跟贺老大要铡,连眨眼都不眨。只有件事搅在心里,让黑娃贺老大这杆子死狗赖娃在咱原上吆五喝六掐红捏绿,躺在地底下气也不顺,甭说活着人!福贤回来原上而今安宁,当下死也闭上眼睛!”鹿子霖站起来:“承蒙诸位关照,特别是田总乡约宽宏大量,明天受请。”立即有几位乡约笑说:“即使天天吃请也轮不到你,个月后许是轮上……”田福贤打断说:“诸位好好吃好好喝听说,原上大局已定,但还是不能放松。各保障所要个村子个寨子齐过手,凡是参加农协不管穷汉富户,男人女人,老小,都要叫他说个啥!把弓上硬,把弦绷紧,把牙咬死,个也不能松饶!要叫他个个都尝回辣子辣。如若有哪个还暗中活动或是死不改口,你把他送到这儿来,这些团丁会把他教乖。再,千万留心那些跑躲大小头目影踪……”田福贤回过头对坐在旁边鹿子霖说:“前向你没到任,第保障所所辖各村动静不大,你而今上任就要迎头赶上,这下就看你。”田福贤说是真心话。白鹿村在原上举足轻重位置使他轻易不敢更换第保障所乡约,出于各方面考虑,他仍然保全鹿子霖,只有他可以对付白嘉轩。
鹿子霖经过天准备,第二天就召开白鹿村集会,从白鹿仓借来八个团丁以壮声威,田福贤亲自参加以示督战。白鹿村那些当过农协头目人被押到戏楼上,田福贤第次在这儿开大会时栽下十根杆子还未拔掉,正得着用场。白鹿村农协分部大小头目甚至不算头目蹦达得欢几个人也都被押到台上,正在准备如法炮制升到杆顶上去。这些人早已见过贺老大被墩死惨景,看见那杆子就软瘫,就跪倒在鹿于霖面前求饶。鹿子霖瞧也不瞧他们,只按照既定程序进行。五六个人已经被推到木杆下,空中坠下带钩皮绳,钩住背缚在肩后手腕。这当儿白嘉轩走上台子来。鹿子霖忙给白嘉轩让坐位,他早晨曾请他和自己起主持这个集会,白嘉轩辞谢,又是那句“权当狗咬”话。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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