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霖刚走进保障所小院,白鹿中医堂抓药相公就跟进来说:“先生请你过去有话,甭耽搁。”鹿子霖在走向中医堂街道上盘算着如何向冷先生解释买来拆掉白家门房举动,除这件事,他想不到还有什紧要事会促使冷先生大早就着人来叫他。走进中医堂,冷先生把他引到后边寝室,开口时脸惊慌:“你知道不知道?兆鹏给田总乡约逮往!”鹿子霖大惊:“你听谁说?啥时候出事?点儿也不知晓!”冷先生说:“早起开门来南原上个病人,说是昨晚夕在学校里给逮住,”鹿子霖惊诧不已:“他还在原上?天老爷!通缉告示贴得满原上都是,他居然还没离原……”冷先生说:“听说他刚刚从城里回到原上,想煽动饥民起来闹事,倒没料想他个**党兄弟儿给田总乡约告密。再问旁也说不仔细,事倒是实事,田总乡约连夜押送到县上去……你说咋办?”鹿子霖说:“活该!死得!把这孽子拗种处治,倒好说话好活人!”冷先生说:“你说是气。你现在这年岁,还有多少话好说还有多少人好活呢?没有多少,你而今都活儿女人哩!”鹿子霖咳声竟落泪,泣不成声地说:“家好端端日子全坏在这龟孙子身上。他参加**党跟着背亏带灾且莫说起,单是婚事……教总也觉得对不住你老哥哥呀!说不是气话是实心话,把他龟孙处治倒好!仓里县里再不疑心鹿子霖通共事;家里事也好办。让人家名正言顺再嫁去,在你老哥面前不就好说话好活人啦吗?”冷先生说:“今日叫你来可不是说这话。知道你想救他说不出口。”鹿子霖仍然坚持说:“不救。”冷先生说:“你不救救。女婿呀!”鹿子霖说:“你救也是白救。他把田总乡约押到铡刀下你也知道,田总能饶他?上边现在对**党是‘宁错杀千决不轻放个’。他完他兆鹏龟孙这回完!你也甭劳神,白劳神又折财……”冷先生说:“准备倾家荡产,只要能救回女婿!”鹿子霖连忙接上说:“你是真个把他救下,他就不敢再拧拗。他也明白他命是你给拾回来。”冷先生说:“你今日个留神下,田总乡约回来你就给说声。事不宜迟。听说对**党现时是快刀斩乱麻,审也不审就填井!”
西安当权国民g,mz.府对**党整治手段简截当,不作正经审讯也不屑张罗声势示众游街也很少公开枪崩,逮住后先打后问问不出什就装进麻袋扔进废弃苦水井里,打得问出什而又觉得此人不宜存留于世也同样干脆地扔进井去。鹿子霖装作若无其事样子日去三次白鹿仓,直到晚夕才看见田福贤骑着马从县上回来,他抢在田福贤前头说:“已经听说。逮住那个龟孙为国家除害,也为挖眼中钉!总乡约你知道脾性,不在乎心平时吃四个馍现在还吃两双。”田福贤却更富人情味儿他说:“再咋说总是你儿嘛!他要是共党小毛猴分子好办,让他写张悔过自新书,再给岳书记说说情也就算;你知道他属大案要犯,甭说,岳书记也不敢擅自处治,在县上只打个过身就直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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