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鹿兆鹏这才以轻淡口气说:“你嫂子要回乡下坐月子,得你去护送下。”鹿兆海顿然放下颗悬浮心,眉毛扬,声调也欢畅起来:“你又娶房新媳妇?你也不给打个招呼,你真绝情!”鹿兆鹏说:“哥苦处你又不是不知道,给谁也不敢声张。”鹿兆海同情哥哥家里那桩僵死婚姻,完全能够理解他秘密娶妻行动,便很爽快地应承下来:“护送嫂夫人,兄弟责无旁贷哦!正好借机瞅认下新嫂子。你说几时动身?”鹿兆鹏说:“明天。”接着交待到什地方接人和要到地点,未不无遗憾地说:“没有办法。原上老家回不去,只好到她娘家坐月子,这是犯忌事。”鹿兆海能体谅哥哥难处:“明白。你放心。”鹿兆鹏意味深长地说:“是万不得已……才托你帮忙。!鹿兆海豪爽地说:“很悦意帮这个忙。你相信兄弟,兄弟就赴死不辞!”鹿兆鹏推托说还要做起身前准备事宜,就告辞……
鹿兆海坐在椅子上陷入烟雾之中,怎也想不到哥哥兆鹏会使出这种绝招儿,当哥夺走弟弟媳妇,居然诞着脸求弟弟护送她去乡下坐月子!他瞅着从地窖里爬出来白灵嘲笑说,“鹿兆鹏肯定能成大事——脸厚喀!脸厚人才能成大事。”白灵更加尴尬,这种安排出乎她意料,更使她无地自容,便赌气地说:“兆海,你回去吧!自个出城回乡下。”鹿兆海这会儿才猛然意识到某种圈套,白灵婆家和娘家都在原上白鹿村而不在渭北,兆鹏说到渭北娘家坐月子不过是个托词,肯定有危险性不愿实说原因。看看房东魏老太太疑惑眼光,便装出玩笑说:“使命是护嫂夫人‘过江’哇!起身吧!”白灵执拗地说:“你回吧,不麻烦你。”鹿兆海急说:“为你跑闲腿,你还使性子?”
俩人齐排坐在辆人力车上。鹿兆海把牛厢前吊帘豁开,让切人都可以看见他和她,遮遮掩掩反倒容易引起猜疑。白灵戴着架金丝眼镜,披肩秀披散在两肩,旗袍下丰满胸脯和隆起腹部,很难使人把她与那个甩砖头赤党学生联系到起,更何况身边巍然依坐着位全副武装军官。大街上游荡着宪兵傲慢而又下流地瞅着车上这对男女……古城东西十里长街没有任何麻烦,直到西门口遇到列行盘查。鹿兆海恶劣地歪过头斜着眼骂卫兵:“你贼熊皮松?想叫给你挣皮是不是?”卫兵咽口唾液,翻翻白眼往后退去。车夫拉着车子又跑起来。直到出西关狭窄街道踏上乡间官路,鹿兆海摸出块银洋,拍拍车夫肩膀,车夫转过头接过钱,连连歉谢:“大多大多,老总你大瞧得起下苦人哇!”鹿兆海说:“你只管拉车,可甭听们悄悄话!”车夫谄媚地嘿嘿嘿笑着说:“好老总,咱下苦混饭吃,哪敢长嘴长舌。你们尽管说话,把甭当个人,当是头拉车牛。”鹿兆海转过脸,对白灵说:“从今往后,没有哥——鹿兆鹏不配给当哥!”白灵木然地说:“也不配给你当嫂子。”鹿兆海再也压抑不住,肆无忌惮地发泄起来:“瞧不起他!瞧不起鹿兆鹏!过去同情他,现在憎恶他!”白灵冷着脸说:“不怪他,你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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