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起来:“韩裁缝?”韩裁缝说:“请你给个回话。”白孝文紧张地说:“你给鹿兆鹏说,让他甭胡搅和,他越搅和黑娃死得越快。韩裁缝你也是共党分子?今日要不是在屋,就把你扣起来。”韩裁缝沉稳地笑笑:“咱俩对你不是对手,拾掇你不用枪只用把剪子就够。”白孝文也强撑面皮:“有礼不打上门客,你走吧!下次再这样就不客气。”韩裁缝说:“鹿兆鹏也很重义气。黑娃不过跟他闹过几天农协,后来不随他,可他还是想救他命。你给个回话就走。”白孝文冷静下来重复遍刚才话:“共党甭胡乱搅和。你越搅和黑娃死得越快。还要啥回话呢?你走吧!”
黑娃越狱逃跑消息比缉获黑娃在县城引起轰动还要大。那个由黑娃掏开墙洞往幽暗囚室里透进个椭圆形光圈,被各级军官反复察看反复琢磨,却没有个人怀疑到白孝文身上,因为黑娃是白孝文率领营团丁抓获。白孝文按照筹算好办法,严历地拷打站岗送饭团丁,因为只有他们才可以接近死囚室里黑娃。道理很简单,拷问越严历,他自己就越安全,终于打得个送饭团丁忍受不住而招假供。白孝文请示保安团张团长,就着人把奄奄息屈死鬼团丁拉出去埋,这件事才渐次从记忆中消失。
又天夜深入静时分,白孝文猛然听到窗根下太太隐声呼叫,他急忙开门后,又差点儿被什绊个筋斗。他把太太扶进门来。到灯下瞅,太太完好如初,才甚为欣慰,却仍然忍不住说:“你受苦。”大太淡淡地说:“他们还算义气。”送太太回归土匪先翻墙后开街门已经走掉。白孝文去查看看,竟是只完好山兽皮筒子,到灯下解开扎口,里面装着满满筒子硬洋。太太说:“黑娃回去以后,他们对恭敬得很,黑娃给磕三个响头。”白孝文说:“黑娃要是回不去,你就回不来!”太太说:“黑娃让捎给你句话,说他跟你冤仇笔勾销。”白孝文心里震,瞬间深深地舒口气,捕获黑娃昂扬和释放黑娃紧张全部消失,更要紧是冰释桩无以化解冤结。他与小娥那种关系,黑娃早放出口风要杀他以祭小娥。至此,自孝文弄不清在这个事件中获得多少好处。他从柜子里拉出瓶酒说:“喝盅为你接风压惊。”俩人干抿下盅酒,白孝文以彻底卸除负累后轻松舒脱口气说:“们得准备回原上事!”
为做得万无失,白孝文于次日演出场辞官戏。他换件长袍礼帽便装,把附有营长军阶标志军服,把腰里那把短枪摘下来搁在军服上头,齐呈放到桌子上,向张团长深深鞠。个大躬。张团长瞅着他虔诚举动,莫名其妙地问:“你这是干啥?”白孝文说:“枉费你栽培。严重失职——引咎辞职。只能这样。”张团长晃下脑袋,很不满意地说:“你怎能这样?是小娃娃脾气,还是书生意气?”白孝文更加真诚,“无颜面对本县百姓。”张团长说:“没有人责怪你嘛!岳书记候县长都没有说你失职嘛!”白孝文难受地摇摇头说:“自己无地自容!”张团长笑:“刚把你提起来,等着你出力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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