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说：“爸，黑娃说要回来到祠堂祭祖。”白嘉轩不禁
愣。
孝武又接着叙说这件事：他在孝文哥那儿吃晚饭，黑娃来找孝文商量事情，还说
鹿子霖被下牢
事，随后对他说：“孝武，你回去给嘉轩叔捎句话，
想回原上祭祖。”孝武对这个突如其来要求拿不定主意，恐怕父亲不会应允这个要求，就说：“保险把你话捎到。”孝武第二天回来时，绕道到白鹿书院看望大姑和姑父朱先生。朱先生郑重其事地说：“鹿兆谦想回原上祭祖，你给你爸捎句话，跟他搭陪他回原上去。”
白嘉轩听到这里忙问，“你给你姑父咋回话来？”孝武说：“说这事关重大，定把话原封不动捎回来。”白嘉轩把水烟壶往桌上摞：“蠢货！你连这样事都分辩不清，你真蠢！”孝武情绪顿时受挫：“想黑娃那样人，咋能再进祠堂？”白嘉轩凛然站起：“你明天就找几个人，把祠堂清扫下，香蜡纸表都备齐整。后日你就到县上去迎接鹿、兆、谦。”
遵照归顺谈判达成协议，近百号土匪弟兄全盘端进第三营，即炮营。黑娃接受张团长对炮营进行整训命令。三个军事教官来到炮营，对刚刚征召进来年轻后生土匪进行基本军事操练，仅仅队列操练就搞整整半个月，才勉强可以踏出整齐步伐。土匪兄弟对这种机械而单调训练从开始就不大在乎，说这种纯粹摆饰性动作不顶用，打起仗来根本不靠这些花架子。黑娃在习旅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对弟兄们吊儿郎当行为很生气，当众杖责两个顶撞军事教官弟兄，然后铁青着脸说：“弟兄们，咱们现在是正规军队，得有军队规矩。”随后才进行持枪操练。土匪们原有乱七八糟枪律入库，每人配发枝蓝光熠熠新枪。土匪弟兄们这时候出尽风头，实弹射击命中率令三位教官大为吃惊。最后进行大炮射击操练，按规定应该将步枪重新收回，黑娃拒绝执行这道命令。张团长解释说：“炮营不配发步枪，在正规军队里也是这样。”黑娃说：“规矩明白。步枪得给配备，要不然让二营干炮活儿。”张团长眨眨眼睛，释然笑：“好，明白，步枪不收。”
到张团长家赴宴是黑娃归顺以后重要步。黑娃进屋时，营长白孝文、二营长焦振国已经在座。团长和他打招呼之后，又唤来太太和他见面认识。张团长专意请来县城里头把勺子冯师做菜，黑娃面对盘又盘精细菜肴不忍动箸。酒过三巡，张团长直戳戳对黑娃说：“兆谦，你晚上再不闭着眼睛睡觉，就请你回山上再当山大王！”白孝文和焦振国都哈哈大笑，保安团里神秘地传说着三营长鹿兆谦晚上有睁着眼睛睡觉习惯，黑娃不好解释什
，因为团长说不过是句笑闻，也就不在意笑笑：“甭听那伙人给胡咧咧。”张团长却认真起来：“看不是胡咧咧。你自下山以来，没在城圈里睡过夜，是不是？”黑娃炮营驻扎在关峪口，他直坚持住在营部里，就点头说：“官不离兵，这是领兵规矩。”张团长摇摇头说：“规矩不是坏规矩。可你这是不放心，你怕单个收拾你。你甭朝瞪眼。你硬要给炮兵营士兵配发步枪合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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