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庄稼人嘛!嘟四十上下人,你咋弄这号出圈子事?”他却笑着说:“老舅爷,你甭害怕。日子过不成,不单是,原上现时暗里进**党人多着哩!”白嘉轩暗暗吃惊,连这老诚庄稼汉子都随**党,怎辩得出谁在暗里都是**党呢?他不再过多询问,就把他藏起来,给弄包刀箭药……白嘉轩对冷先生说:“像这个亲戚样庄稼汉,直戳戳走到联保所,谁也认不出他个是**党!据此你就根本估摸不清,这原上究竟有多少**党……”冷先生说:“这谁能说清!田福贤成天剿共也摸不清……要是有天**党真个成事得天下,你再看吧,原上各个村子**党下子就蹦出来,把你把能吓跳!”
俩人随之把话题转移到鹿子霖身上,而且收棋摊儿专门议论起来。白嘉轩说:“原上而今只有个人活得顶滋润。”冷先生说:“你说田福贤?”白嘉轩说:“他才最不滋润哩!他在原上是老虎,到县上就变成狗,黑间还得提防挨炸弹!”冷先生说:“那你是说你?”白嘉轩也摇摇头:“你还是老样子,没啥变化喀!”冷先生闷住头认真猜想起来。白嘉轩不屑地说:“鹿子霖嘛!”冷先生反感地说:“这人早都从眼里刮出去。早都不说这人三纲五常,不值得说。”白嘉轩却说:“你看看这人,当着田福贤官,挣着田福贤俸禄,可不替他操心,只顾自个认干娃结干亲哩……”冷先生说:“只说从监狱回来,该当蜷下,没料想在屋蜷没几天,又在原上蹦达开。这人哪……官瘾比烟瘾还难戒!”白嘉轩说:“这是祖传家风。鹿家人辈辈都是这式子!冷先生说:“在这镇子上几十年,没听谁说你老弟句闲话,这……大难!”白嘉轩做出自轻自薄口吻,又很恶毒地说:“咱们祖先个铜子个麻钱攒钱哩!人家凭卖尻子夜就发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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