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过身,偷偷地冲那人翻个小白眼。
就你话多.
逛天,季书言也没能记住什历史名胜,脑袋里直乱糟糟,他也没怎拍照片,只给季圆留几张。
季圆接过来看,止不住地嫌弃,“舅,你这拍照技术可真是直男审美,跟真人不说是有多相似,起码也是毫不相干。”
“给你拍就不错,”季书言冷哼声,“就这技术。”
要真是相亲场上饮食男女反而倒好解决,大家所求无非是合适,无非是条件般配,可以彼此扶持组建家庭,不说是算得清二楚,心里也是有张表格,列着条条框框,谁都不会拖泥带水。
所以真有人跟他谈真心,谈痴情,他反而手足无措。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回报什。
他当然知道自己无需负责,又不是他让段执喜欢自己。
但个二十岁年轻人,情窦初开,还没来得及体验过人生与爱情,就因为对他段暗恋就遭受这样打击,也未免可怜。
及教育,“可不能这样舅舅,开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不等等,也在车上。”
季书言没高兴搭理这个活宝.
接下来天,季书言和季圆逛两座博物馆和座园林,行程排得不紧不慢,路上季圆还认识旁边家出来玩崇州本地人,跟他们聊得不亦乐乎,季书言也乐得轻松没有掺和他们讨论,自己端杯咖啡慢慢走。
但要说他多潜心欣赏艺术和历史,却也不是。
他耳朵里听着旁边旅游团导游介绍这座私家园林历史,心里却总想起在车上季圆说话。
季圆把他往桥上推,“来来来,舅舅你也拍张。”
季书言拗不过,只能站过去,咔嚓声,季圆就拍好,得意洋洋地拿给他看,季书言不得不承认是比他拍得好。
白色石桥上,他穿着浅色衬衫,戴着大框墨镜,身后游人如织,
季书言不由望着院子里合欢树发起呆,夏天过去,合欢已经落个干净,只留满树苍翠。
他听见旁边导游继续喋喋不休地介绍,“这座园林后来属于富商闫家,闫家是崇州首富,德高望重,闫家二小姐与位官家公子自小指腹为婚,但是这位公子还未来得及娶她过门,便因感染伤寒去世,年仅十六。年后,闫二小姐因郁郁寡欢,也跟着过世。所谓情之字,可救人可杀人,闫二小姐其实就是因为伤心过度才染病。不得不说是对苦命鸳鸯。”
这就是个随处可见景区故事,真实性完全不可考,也不知道这旅游团地导有没有添油加醋,但季书言却听得如鲠在喉。
尤其是旁边还有人笑声,“要不怎说初恋可贵呢,这个闫二小姐多谈几个可能就没这傻,还是经验太少,年轻人就是容易为感情要死要活。”
季书言:“.……”
他原先总以为段执惯于游戏人间,这样人即使有几分真心,也只是时,虽然被拒绝会有些许痛苦,可是过阵子就会找到新目标,上次伤感就会随之烟消云散。
可季圆却告诉他,段执还是初恋。
搞不好,还可能是初次动心。
季书言呼出口气,捏着咖啡杯手也在收紧,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到他这个年纪,最怕就是别人对自己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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