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把段执推开,实在太难。
季书言认命般,把头轻轻靠在段执肩上,他眼中水汽颤颤地凝在睫毛上。
“应该拒绝你,”他低声说,“也许有朝日会后悔,会痛不欲生,觉得不该做这个选择。可如果现在就跟你分开,下秒就会后悔。”
他顿顿,又说句,“舍不得。”
这才是他藏在心底,最真心句话。
他知道段执有多骄傲,哪怕看着再随性散漫,对他死缠烂打,只要他在生日里说狠话段执就不会再纠缠他。
所以他写下那张贺卡。
可是等他写完,望着卡片上那句“愿今后帆风顺”,他却迟迟没有收回笔,心头涌起万般情愫,说不出是什感觉,像是心脏都空块。
而如今,段执就站在他面前,他心口缺失那块才像是终于又回来。
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往前几步,就可以看见季家别墅大门,而在路两边,桂花树枝从围墙后伸出几簇,桂花花期快要落,这米粒大小金色细花只留着点余香,混在秋夜风里,不再甜得腻人,反而有丝清冷。
季书言深深地呼吸口气,盯着那桂花看好会儿。
段执第次吻他,就是在桂花树下。
如今兜兜转转,又是相似夜晚。
他转过身,看着段执。
他望着段执说道,“去给你买生日礼物时候,是想拒绝你。跟你,怎看也不应该成为恋人。你比小十三岁,你是季圆朋友,是晚辈,还是个男人。你轻狂,年少,你有是时间,今天爱得死去活来,明天就分手也实属正常,没有人会责备你,因为你有任性资本。”
“但不是,经不起这样伤筋动骨,在这个年纪,再谈真爱上谁都有些可笑,”季书言眼睛也变得雾蒙蒙,鼻尖红,嘴唇也是红,被他自己咬出个深深印子,“成年人总是自私,做事瞻前顾后,计较得失,跟你在起,怎看都是个错误选择。”
他说是自己真心话,字字真心,没有半句虚言。
他们不合适,年龄,性别,家庭,没有样般配。
他们两个在起,就像条满是荆棘路,眼都望不到头。
他望见段执那双总是惹他心动眼睛里蓄着薄薄水雾,像是稍触碰,就会落下泪来。
可段执表情又不是那回事,发狠样看着他,像是恨不得把他吞吃到腹中。
这个人,从出现在他生活里,就把他平静日子搅得天翻地覆。
从橱窗里买下那只手表时候,他是真想着要拒绝段执。
他远比段执年长成熟,段执做不到冷静思考,做不到刀两断,那就由他当来心狠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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