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言很多年没听过谁说要当他依靠,他早就是别人参天大树,扶养季圆,继承家业,照顾双亲,他都做得很好。
但段执说出这句话,他却觉得自己像张尘封已久古琴,突然被人拨弄琴弦。
他拍拍段执肩,“好,等着。”
段执眼神微动。
他向不喜欢被人猜透心思,但是季书言摸透他脾性,点破他心头那点纠结,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熨帖。
季书言帮段执调整下表带,眼神扫过旁边钟摆,分针刚刚指向十二点。
“生日快乐,”他眉宇间难得带上点戏谑,“恭喜你又长大岁,段小朋友。”
段执再也忍不住,把将季书言抱在怀里。
怀愧疚,但是想到他要拒绝段执,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他就难受得没法呼吸。
所以他想选个略微贵重,能让段执带在身边礼物,多少也算个纪念。
如今再想,他这个念头又何尝不自私,都要与段执分别,却还希望在段执心中占据隅之地。
他把这个手表给段执戴上,玫瑰金表盘,黑色表带,戴在段执骨节分明手腕上正合适。
他抬起头,望见段执抿着唇,像是高兴,又像是有点不高兴。
这是他二十岁生日。
怀里这个人,是他最好生日礼物。
“会变得跟你般配,”他搂着季书言,“会努力成为个成熟可靠爱人,让你不后悔选择。”
这就是他许下生日愿望。
即使季书言并不需要,他却还是想做季书言盔甲,做季书言后盾。
他并不算个心思特别细腻人,却猜得透此时段执心思,温声道,“买这个手表时候,确实是想给你留个纪念。总觉得要买得贵重点,你才用得上,和你也勉强匹配。但等真买下来,却反而觉得它还不够好。”他望着段执,眉眼在朦胧室内像蒙着层光,“好像拿什配你,都嫌太轻。”
他是真这想。
他知道这是他偏私,是他因为喜欢段执,所以才觉得这个年轻人样样都好,但他克制不住自己这份心情。
如今段执在灯下乖乖望着他,平日里桀骜不驯青年,坐在他床上,被他轻轻揉着头发,像个被驯服狮子。
季书言笑笑,“你不用困扰现在还没有办法与比肩,比你大十三岁,这是个不争事实。但总有天,你会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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