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地望段执眼,心想,只怕连段执也觉得自己扫兴。
但凡不是他,而是任何个与段执年龄相当,活泼外向男孩子,只怕是迫不及待要与段执春风度。
偏偏他做不到。
他脸色无端有些晦暗,肩膀都塌下来,第次生出挫败感。
季圆叽叽喳喳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却像离得很远,听不真切。
季书言这才松口气。
他手忙脚乱地拿起电话,却并非什要紧事,而是季圆。
季书言努力让自己声音保持镇定,“怎,圆圆?”
季圆没什事,就是跟季书言撒个娇,说自己想要报个滑板班,问季书言觉不觉得很酷。
季书言可没听出这哪里酷,回答得心不在焉。
他时间进退两难。
正好这时,他放在枕边手机响,声又声地震动,低和柔缓音乐声,回荡在这满是荷尔蒙气息屋内。
“段执,停下,你让接个电话。”季书言低低地跟段执商量,眉眼温润,甚至有种反常态软弱,“说不定是急事。”
段执听出季书言声音里胆怯。
他垂下眼,充满压迫性地望着季书言。
段执不再温柔小意,带着股热切进攻意味,咬着季书言力道也次比次重。
季书言不由慌起来。
男人间情事,他并非无所知,他本就是学医,这些对他就是个医学常识。
但他自己却是第次跟男性交往。
尤其段执这样,骨子里简直是野性难驯,上床就像变个人。
他悄悄抬起头看眼段执,段执眼神沉沉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紧。
可他又不知道能做什,季圆通话还没有结束,他最终只能用小拇指,轻轻地,勾住段执手指。
就像那天烟火下,段执对他做那样。
像种无声挽留。
段执感觉到。
他心思还在旁边段执身上,嘴唇也还肿着,微微刺痛,提醒他刚才发生什。
季书言敷衍着季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
他不敢抬头看段执,明明段执已经松开他,他却没觉得放松,反而心头沉甸甸。
他并不是真抗拒段执。
虽然他心理上已经接受自己爱上个男性,但是多年身体习惯,却很难改变。
季书言真是对他劣根性无所知,在床上露出这种胆怯和哀求,只会起到反作用,季书言这个寡淡冷清人,现在却像烟雨桃花,漂亮得碰就碎,任何个男人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但他胸口起伏几下,眉眼间凶戾退去,还是停下来。
他舍不得。
就像季书言舍不得他难过样,他也舍不得季书言害怕。
他深呼吸口气,稍微退开,把脸转到旁,无声地拉开自己和季书言之间距离。
他被段执压在身下,有瞬间,他几乎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真成野兽爪下只猎物,再过几秒就要被段执咬断脖颈,嚼碎,吞入腹中。
他是真有些怕。
他好不容易接受跟段执交往,却还没有接受到全然敞开自己。
他没有忘记段执对他说过话,那天月下巷子里,段执附在他耳边说,想当他老公。
可他活这三十几年,从没有人教过他,要怎给另个男人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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