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让戴着眼镜,从窗户里往外看,正看见季书言坐在石凳上,柔和灯光映在他脸上,
“真好,”他说道,“你妈妈听着很可爱。”
季书言抬头望着院子里三角梅,“嗯”声。
他父母确实是很可爱,都是豁达又开明人,但他却没再说下去,而是问起段执晚上安排。
他想,段执这二十年,也不知道有没有得到过件来自于父母,笨拙却饱含真心礼物。
他很少去过问段执家庭,但也许是因为快要除夕,也许是因为他不在段执身边,他每每想到在这种洋溢着新年气氛夜晚,段执却个人睡在酒店里,他心口就像针扎样疼,细细密密地从心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嗯,”段执那边有挂衣服声音,“刚到酒店,还没有回家。准备明天下午再过去。”
他定酒店就在段宅不远处,从这里甚至隐约能看见他家屋顶,气派恢弘别墅群,林林总总住着大家子人。
那是他长大地方,却还是第次用这样角度去看自己家。
他垂下眼,换轻松口气,问季书言,“你呢,季叔叔,在家都干什?”
季书言便跟他说起下午棋局,说起隔壁五岁小女儿,见季圆就喜欢上,非要大哥哥带着玩,说他妈妈最近想跟人学做旗袍,奈何手笨,连给季圆手套都做不好,线头还露着,只是全家谁也不告诉她,夸她手艺精湛。
看看。”
他堵住季让棋子,抱吃,季让也顾不上东问西问,把心思又放回棋局上。
个下午就在这种闲话家常里过去。
傍晚时候,还有隔壁邻居来送盒刚做好绿茶饼。
季书言吃着绿茶饼坐在沙发上,终于收到段执消息,段执说他已经到,路上因为大雪延误半小时,市区里又堵车,所以才这晚回消息。
以至于他明知道自己已经出来得够久,手指都冻僵,却始终不肯放下手机。
还是段执在催他,“怎像听见风声,你是不是在院子里,快回屋里去。”
季书言面不改色地扯谎,“没有,坐在书房里,刚刚开窗而已。”.
而在屋内,沈兰秀跟季让在起品鉴那扇刺绣插屏。
沈兰秀推推老伴,“书言是在跟谁说话啊,都快小时,他不冷啊,马上都吃晚饭。”
段执听得笑起来,“那你呢,你有手套吗?”
“没有,”季书言回答得十分干脆,“季圆在妈那儿属于限定款,跟爸都是赠品,不太重要。”
段执大笑起来。
季书言想想,又道,“不过小时候收到过妈织条围巾,和姐姐都有,可惜针脚不行,带没多久就破个洞。”
段执倒在床上,听着季书言说这些琐事,他刚刚从寒风穿过而降下体温,似乎也在点点恢复,尤其是心口,火热片。
季书言放下心来,“到就好。”
他想想,看眼在窗边父母,还是从沙发上站起来,披上大衣,去森冷室外,给段执打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起来,段执声音顺着电波传过来,“喂,季叔叔?”
季书言坐在鱼池边,身旁是结层薄冰湖面,还有湖下攒动游鱼。
“你现在是在哪儿,酒店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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