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书言没有给他说下去机会,丢下句,“你记得发定位。”
就把视频电话关。
他站起来,行李箱是现成,前几天带回来东西还有半放在行李箱里,他随便扔几件衣服进去,就拎着行李箱下楼。
他并不是时意气,而是认真思
“别想太多,季叔叔,”段执低声说道,“这世界上比倒霉人多去,你喜欢才会心疼,但这根本不算什。”
“要不再跟你说说高中事情吧……”他逗季书言,“高中其实还挺有意思,告诉过你,把副校长剃秃瓢吗?”
季书言终于有反应,但却没有认真去听刚才还很感兴趣高中故事。
他转过头,默默地看着屏幕里段执,问,“你还没告诉,你住酒店在哪儿?”
段执顿住,“你问这个干什?”
他跟季书言解释,“爸妈就是这样,事业心重,都有自己追求和理想,离婚也是因为聚少离多。他们也不太管,跟年也见不到几面,所以他们不干涉任何决定,他们说不在意,应该就是真不在乎。”
这其实很公平。
他父母对他没有付出过爱和养育,就也不来插手他人生。
他早就习惯,只是怕季书言不能习惯。
季书言听得半天没说话。
聚,他但凡提早回去,季书言都会出来陪他,来二去,季书言父母也许也会起疑。
“初七吧,”他说道,兀自笑下,“说不定这几天爷爷又回心转意,干脆再等等。”
他这话半真半假。
其实他并不抱期望,但万呢。
季书言发现他只提起爷爷,却没听见父母,转过头问道,“你爸妈呢,也是个态度吗?”
季书言眉梢淡淡,“你管这多干嘛,发个定位给。”
段执却没有马上说好。
他瞧着季书言神色,心里涌起个不可置信猜测,“你不会是,要来这儿找吧?”
季书言没有否认,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不可以吗?”
“季书言,”段执不笑,“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你在家好好待着,别乱来……”
他看着窗外,他窗户上也贴着窗花,红色喜鹊闹枝,与他家里模样。夜色幽幽,远处隐约有小孩子笑闹声,醉醺醺唱歌声,还有摔炮竹声音,在这寂静夜晚格外清晰。
他父母养老这个小镇子,年味是很浓,不管子女在外如何奔波,过年回到这个镇上,回到院子里,都能得到温柔抚慰。
他今天中午还跟父母起在梅花树下吃小火锅,他爸妈说是懒得疼他这个成年已久儿子,可是坐会儿,他妈妈就给他拿靠垫,爸爸帮他盛汤,仿佛他今年才八岁,还是那个需要照顾小孩子。
但是段执呢,谁来给段执分双筷子,捧碗汤。
季书言就这样僵硬地坐着,在灯光昏暗房间里,像尊被寒霜覆盖雕塑,漂亮又清冷。
这便是另桩段执不愿意提起事情。
他头疼地看着季书言。
但季书言神色冷峻,俨然容不得他撒谎。
“爸妈要好点,”段执说道,“他们俩今年都忙着工作,干脆没有回来过年,对事情只是打个电话,说知道。”
没赞成,却也没反对,更没有问过他现在是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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