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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仅仅是几秒后,他突然看见祭台边缘燃起熊熊烈火。
这烈火不知从何处而来,如红莲样盛开,顷刻之间就席卷围在祭台边朱雀族人。
而在这红莲般无尽之火中,个熟悉身影踏着烈焰而来。身红衣几乎与烈火融为色,五官妖冶至极,神色却冷漠如冰。
他所过之处,火焰都燃烧如炙热岩浆,轻易就把试图反抗妖怪都吞没进去。
他笃定容逍不会抛弃他。
可惜他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早知道该再亲容逍下,也算牡丹花下风流场。
闻晏苦中作乐地想。
他嘴里都是血腥味,费力地往祭台边看眼。
但他居然忍着,没有喊出来。
“祭祀开始。”
大祭司把匕首又从闻晏身体里拔出来。
他对着族人高高举起那个沾着血匕首,而后走下祭台。
在他身后,闻晏被孤零零地留在祭台上。
在他脑海中走马灯样回放时候,大祭司手落下来。
电影里主角总能在这刻化险为夷。
但是现实却什也没发生。
匕首插入他肋骨。
噗呲。
大祭司点头,从腰间拔出匕首,步步向闻晏走来。
闻晏这回是真有命悬线恐慌感。
本来就白皙脸色愈发苍白。
他想往后退,但整个祭台空空荡荡,根本无处躲藏。他片慌乱中,隐约能看见那朱厌先祖骸骨,在日光底下近乎于金色,那双空洞眼窝里不知何时有红色火焰,像极幽幽鬼火。
可是不等他再看第二眼。
闻晏瞪大眼睛。
他头次见到容逍这副杀神般模样。
容
那些朱厌都狂热地看着这个方向,帮子王八蛋犯罪分子,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他有点不敢想自己真死在这儿,他爸妈该怎办。
别人都好说,容逍和游不问都是妖界大佬,不愁没人陪,李筝和金越泽也会有别朋友,只有他爸妈,膝下可就他个崽,辛辛苦苦养到十八岁,说没就没。
早知道劝他爸妈生二胎。
闻晏满腹心酸,眼泪终于是没忍住,掉下来。
他今天穿是件象牙白色长袍,袖口绣幽昙花样子,让他想起容逍带他约会那天。
那天他吻容逍,是初吻。
他刚刚直觉得容逍肯定会来救他,也没有凭据,就是这笃定。
可是现在他躺在祭台上,身体越来越冷。
他想,容逍大概还是会来。
是刀切开皮肉声音。
红色血液很快浸透闻晏白色衣衫。
闻晏这辈子都没感受到这种疼。
是真疼,不是他从前烫手都跟容逍撒娇那种疼。
他甚至能感受到鲜血在从他身体里流失……
那阴沉大祭司,就手摁住他肩,另只手高高举起匕首——
这群朱厌点都不遵循反派定律,说动手就不哔哔,连个遗言都没准备让闻晏留。
闻晏连呼吸都跟着凝滞,视线里只能看见那个雪白森冷匕首。
瞬间他脑海中掠过许多东西,他想起父母还在家里等他回去,想到李筝昨天还跟他通电话问他什时候回来,想起游不问早上问他喝哪种花茶………
还想起他那棵树下对容逍告白时候,天边炸开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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