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次见闻晏,心跳就莫名加快,还有点轻微疼痛,闪而逝。
容逍闭上眼睛,有生以来第次如此感觉到无力。
他不得不承认,他分明已经喜欢上那个正在屋子里安睡人类。
这是他第次明白何为心动,却来得如此不合时宜。
容逍低头看着自己腰腹狰狞伤,那伤口血腥而恐怖,看眼都让人犯恶心。
起初还只有线,但很快血色就加重,聚成小洼血水。
容逍看都没看自己伤处眼。
他前几天就知道自己旧伤会发作,从朱厌族手上救下闻晏时候,他出手极重。而医师早就告诉过他,过多地使用妖力会加重他伤势。
如今这伤终于掩盖不住,血已经浸透他衣衫,把他素色外袍都染成血红色。
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只是平静地看着这场秋雨。
他伸手碰碰闻晏眼睛,手指轻轻划过闻晏眉梢。
他眼看着闻晏眼皮越来越重,撑不住地要睡。
这次不是他暗中出手,而是灵酒药力释放后,闻晏会进入种放空状态。
“你别不说话……躲得初躲不,十五……”
闻晏睡着前还在对他审问。
经心里为自己和容逍感情盖戳。
“你别想再赖账,可以体谅你不好意思,但你要再躲开,就真搬走。”
他拿住容逍软肋。
他认定容逍喜欢他,容逍说什也没用,他知道容逍心里有他,所以他现在反而成占据上风那个,洋洋得意地亮出底牌。
容逍却不接话。
闻晏只是个人类,所以至今都不明白这个伤意味着什。
这是他三千年前大乱里,被地脉岩浆所伤,跟寻常伤势完全不能比。
这多年,这伤口直不曾恢复,能拖到现在,已经是侥幸。
而上次医师来给他检查,已经不得不向他宣告,如果再得不到治疗,也许他寿命只剩下不到十年…
他想起自己第次见到闻晏那天。
十七八岁少年人,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和谁生闷气。
那是夏天,闻晏穿着清爽白衬衫,侧脸干净清秀,听见脚步声就转头看他眼,片刻前还在生气眼神陡然间变成震惊,随即像星辰样亮起来。
后来闻晏问他,他们第次相见时候,他有没有心动。
他说没有,其实是谎话。
可是下秒,就扛不住睡意,头栽过去。
容逍把闻晏抱起来,盖好被子,但他却没重新坐会床上,而是拉开门,坐在屋檐下。
外头夜色很安静,天地片寂寂,连虫鸣声都淡,零星几声响在草丛中。
天上突然下起雨,最开始还是蒙蒙细雨,而没有多久,就变成瓢泼大雨。
而就在这雨中,有滴滴答答血从地板上渗下来,是从容逍身上流下来,滴入泥土中,又被雨水冲刷而去。
他静静地看着闻晏,心里说不好是无奈还是自嘲。
他果真是不如从前,心硬不起来,叫个人类幼崽拿住把柄威胁。
他刚刚确实是冲动,把这样个天大罪证,亲手送到闻晏手里。
闻晏说得没错,要不是喜欢,他怎肯屈尊降贵做那样事。
可他还是,迟迟没有开口,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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