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以为自己冷静,可在看见闻晏刹那,他就知道什冷静都是假。
闻晏被他问得抬不起头,眼睛不争气地红起来,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他想说对不起,却又觉得太轻易,太不真诚。
他很害怕,他怕容逍真被他伤到,以后都不能
看得他说不出插科打诨话,只想把老妖怪抱进怀里哄哄。
闻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难得有点怯怯地拉住容逍衣角。
他问心有愧,嗫嚅半天也说不出半个字,只能轻轻攥着点轻薄布料,无声祈求。
容逍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难得如此乖顺闻晏,心里只觉得如被千刀万剐。
他直以为自己才是心狠那个,如今看来,却是他天真。
这分明是他上辈子骗容逍成亲时候,亲手给容逍系上,月老庙残存最后点红线,算是他们宗门藏宝之,被他这个峰之主私自挪用,当作自己成婚贺礼。
他还得意洋洋对容逍说:“扣上这红线,你就再也跑不,生是妖,死是鬼。”
容逍那时候爱他爱得鬼迷心窍,自然是他说什都依着,点没有签卖身契自觉,反而笑得有点傻气,连那张俊美妖异脸都变得纯情起来。
闻晏想着这点旧事,心里又酸又软,明明是甜蜜往事,如今想起来却令人心碎。
他何德何能,骗取万年不尽木颗真心,爱他爱得毫无保留,最后还被辜负。
里明明白白写着“渣男”两字,端起托盘就走。
闻晏目瞪口呆,第次明白什叫众叛亲离。
秦优跟苏孟看他笑话就算,连向偏袒他管家都不惯着他。
可他都这惨,容逍居然还不肯见他,有没有天理。
他可怜巴巴地坐在门口小马扎上,双长腿无处安放,漂亮眉眼都耷拉着,眼神雾蒙蒙,活像个被主人抛弃小狗。
他苦笑声,怆然地问闻晏:“阿晏,你怎能这狠心……”
他关在这屋里整天。
把三千年前点点滴滴,前因后果全都梳理遍,越是回想,就越是心如刀割。
他不是不知道闻晏在外面,也不是没听见闻晏讨好话,可他不知道要怎样面对闻晏。
他太痛,他怕自己乍然与闻晏见面,会错手伤到闻晏,这才把自己关起来。
这想,容逍也确实是该生气,他罪有应得。
闻晏正在这儿深刻反省,紧闭天房门却毫无征兆地打开,他顿时吓得直接从小马扎上跳起来,像个被检阅小学生样站得笔笔直。
他还没想好要怎跟容逍表衷心,就猝不及防对上容逍双眼,话语下子堵在嗓子口,再也说不出来。
因为容逍真上去伤心到极点。
那双翠绿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痛苦,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
他也不苦口婆心劝老妖怪开门,就这坐着。
他心里想着,大不他就在这儿守着,容逍什时候开门他什时候进去,容逍三千年都等,他难不成连几天都等不。
闻晏在小马扎上直坐到晚上,俨然副海枯石烂金石为开架势。
他后来也没别事情干,就把玩手指那截红线。
他之前直不知道这红线是有什渊源,如今他却是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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