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德纳夫妇在朗伯恩逗留个星期,由于有菲利普斯家、卢卡斯家和军官们礼尚往来,天天都要宴饮番。贝内特太太悉心款待弟弟和弟媳,以至这夫妇俩不曾吃过顿便饭。凡是家里有宴会时候,总有几位军官到席,而次次都少不威克姆先生。每逢这种场合,伊丽莎白总要热烈称赞威克姆先生,加德纳太太心里有些犯疑,便密切注视起他们两人来。从她见到情形来看,她并不认为他们俩在真心相爱,不过相互之间显然萌生好感,这使她多少有点不安。她决定在离开赫特福德郡之前,要跟伊丽莎白谈谈这件事,向她说明,发展这样关系未免有些轻率。
威克姆对加德纳太太倒有个讨好办法,这与讨好众人本领毫不相关。大约十多年以前,加德纳太太还没结婚时候,曾在威克姆所属德比郡那带住过很长段时间。因此,他们俩
既用来形容真正热烈爱,也常用来形容相识半个钟头产生那种感情。请问,宾利先生究竟爱得怎样热烈呢?”
“从没见过像他那样往情深。他压根儿不理会别人,心只想着简。他们俩每见次面,事情就越明朗,越露骨。他在他自己举办舞会上,因为不请人家跳舞,得罪两三位年轻小姐。跟他说过两次话,他都没理。还有比这更明显征兆吗?为个人而怠慢大家,这难道不是爱情真谛所在?”
“哦,不错!料想他所感受那种爱正是如此。可怜简!真替她难过,她有那样性子,不会下子忘掉这件事。事情不如落到你头上,莉齐,你会笑置之,不久就淡忘。不过,你看能不能动员简到们那里去?换换环境也许会有好处——再说,离开家去散散心,也许比什都好。”
伊丽莎白听到这个建议不禁大为高兴,心想姐姐定会欣然接受。
“希望,”加德纳太太又说,“简不要因为怕见到这位青年而犹豫不定。们虽然和宾利先生同住在城里,但街区却大不相同,彼此亲友也大不样。再说,你也知道,们很少外出,因此,他们俩不大可能相遇,除非宾利先生上门来看简。”
“那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他现在受到朋友监视,达西先生不会容许他到伦敦这样个地区去看简!亲爱舅妈,你怎想到这上面去?达西先生也许听说过格雷斯丘奇街,但是真要让他去趟,他会觉得身上沾染污垢个月也洗不干净。你放心好啦,宾利先生是从不脱离他单独行动。”
“那就更好啦。希望他们俩千万别见面。不过,简不是在跟他妹妹通信吗?宾利小姐可难免要来看望她。”
“她会彻底断绝来往。”
伊丽莎白尽管假装对这点深信不疑,并且对关系更大另点也深信不疑,认为宾利给人挟制住,不让他与简相见,但是经过再三考虑,她又觉得事情未必完全无望。说不定宾利会旧情复燃,亲友们人为影响敌不过简百般魅力形成天然影响,有时候她觉得这种可能性还很大。
贝内特小姐愉快地接受舅妈邀请。她当时心里并没怎想到宾利家人,只希望卡罗琳别和她哥哥住在同幢房子里,那样她就可以偶尔跟她玩上个上午,而不至于撞见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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