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赶忙跑去换衣服。
不过,她倒不必担心加德纳夫妇会问这问那,其实他们并不想逼迫她吐露真情。显然,她与达西先生交情,要比他们以前想象深厚得多。显然,达西先生深深爱上她。他们发现不少蛛丝马迹,有心想要问问她,却又不便开口。
现在,他们心只想着达西先生有多好。从他们交往来看,还没有什好挑剔。他那样客客气气,他们不可能不受感动。假如他们不考虑别人怎说法,光凭借自己感情和女管家陈述来看待他为人,那,他在赫特福德郡熟人就会辨别不出这是达西先生。现在,大家都愿意相信女管家话,因为他们很快认识到,她在主人四岁那年就来到他家,加上她为人体面,因此她话不可贸然不信。就是从兰顿朋友们所讲情况来看,女管家话也没有什不可信地方。人们对达西先生,除说他傲慢之外,别无其他好指责。他也许是有些傲慢,就凭他家难得光顾那个小集镇,镇民们当然也要说他傲慢。不过,大家都公认他是个很慷慨人,为穷人做不少好事。
至于威克姆,几位游客很快发现,他在这里并不怎受人器重,虽然人们不大明他和他恩主儿子之间究竟是什关系,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离开德比郡时背身债。后来都是达西先生替他偿还。
伊丽莎白这天晚上净想着彭伯利,比头天晚上想得还要厉害。这夜熬起来虽然觉得漫长,但她又嫌不够长,还不足以弄清她对彭伯利大厦那个人究竟怀有什感情。她躺在床上整整寻思两个钟头,试图理出个头绪。她当然不会恨他。不会,怨恨早就消失。假如她当初真可谓讨厌过他,她也早就为此感到羞愧。他具有那多高贵品质,自然引起她尊敬,尽管她起初还不愿意承认,但是心里却因此而早就不讨厌他。现在听到有人如此称赞他,昨天又亲眼目睹那种种情形,看出他原是个性情温柔人,于是,尊敬之外又增添几分友善。但是,问题不止是尊敬和器重,更重要是,她心里还蕴含着种不容忽视亲善动机。这就是片感激之心。她所以感激他,不仅因为他曾经爱过她,而且因为他现在依然爱着她,当初她那样气势汹汹、尖酸刻薄地拒绝他,那样无端地指责他,他都概不计较。她原以为他会不共戴天地回避她,怎料这次不期而遇,他却好像迫不及待地要跟她重归于好。就涉及他俩事来说,他既没有流露出任何粗俗情感,也没有做出任何怪诞举动,他竭力想博得她亲友们好感,而且心要介绍她与他妹妹相识。如此傲慢个人,竟会发生这般变化,这不仅让她感到惊奇,也让她为之感激——因为这只能归根于爱情,炽烈爱情。这种爱情尽管让她捉摸不透,但她决不感到讨厌,而是觉得应该任其滋长下去。她尊敬他,器重他,感激他,真心实意地关心他幸福;她只想知道,他愿意在多大程度上由她来驾驭他幸福。她相信自己仍然有本领叫他再来求婚,问题在于她施展出这副本领之后,究竟会给双方带来多大幸福。
晚上,舅妈与外甥女商定,达西小姐那样客气,回到彭伯利差点没赶上吃早饭,却于当天就赶来看望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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