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听懂女儿话。她最后终于清醒过来,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忽而站起来,忽而又坐下,忽而诧异,忽而又为自己祝福。
“天哪!老天保佑!只要想想!天哪!达西先生!谁会想到啊!真有这回事吗?哦!心肝莉齐!你就要大富大贵!你会有多少零用钱,多少珠宝,多少马车啊!简就差远——简直是天上地下。真高兴——真快活!多可爱个人!那英俊!那魁梧!哦,亲爱莉齐!以前那讨厌他,请代向他赔罪,但愿他不计较。亲爱莉齐!城里有座住宅!家里琳琅满目!三个女儿出嫁啦!每年有万镑收入!哦,天哪!会怎样,要发狂。”
这番话足以证明,她完全赞成这门婚事。伊丽莎白庆幸是,母亲这些信口开河话,只有她个人听见。过不久,她便走开。但她回到自己房里还不到三分钟,母亲又赶来。
“宝贝,”母亲大声叫道,“脑子里光想着这件事!每年有万镑收入,可能还要更多!阔得像王公般!还有特许结婚证!你当然应该凭特许结婚证结婚[13]!不过,宝贝,快告诉达西先生最爱吃什菜,明天就做给他吃。”
[13]按英国当时法律,结婚多采用结婚通告,由牧师在星期日做早祷时,读完第二遍《圣经》经文之后当众宣布,并连续宣布三个礼拜。其间,如果男女双方家长或保护人有人出来反对,结婚通告便不生效。为避免这种情况,可采用特许结婚证。显然,贝内特太太唯恐遭到凯瑟琳夫人阻拦,于是便建议女儿领取特许结婚证,尽快操办婚事。
这是个不祥之兆,看来母亲又要在那位先生面前出丑。伊丽莎白觉得,她虽然确信自己已经赢得达西最热烈爱,而且也得到家人同意;但事情还有不尽人意地方。不过,出乎她意料,第二天进展得倒挺顺利。原来,多亏贝内特太太对未来女婿还有些敬而远之,不敢贸然跟他说话,只能向他献点殷勤,恭维下他远见卓识。
伊丽莎白高兴地发现,父亲也在尽力跟达西先生亲近。过不久,贝内特先生便对她说,他越来越器重达西。
“非常器重三个女婿,”他说,“威克姆也许最受宠爱。不过想,你丈夫也像简丈夫样讨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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