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拒绝上台发言,给出理由是——“太蠢”。
谢淮舟随便敷衍个理由:“不太想去,就让别人去。”
“哦,”顾谨亦觉得这个理由很符合谢淮舟,又问,“那后来军训期间,你也在吗?”
“不在,去完开幕式就走,”谢淮舟有点微不可查郁闷,“学校临时派任务。”
他走得毫不留恋,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还在飞船上跟人说参加开幕式就是浪费生命。
“那年,兰德跟其他五所学校举办联合军训,帝国学院也是其中之。开幕式时候,作为四年级代表出席。”
谢淮舟声音不高不低,跟车内歌声混合在起,并不显得嘈杂。
顾谨亦也慢慢回想起来。
他入学时候确实有过这件事,听上去很严肃,但除日常军训,这更像场学校间大型交流会。
结束时候,不少人都趁机脱单。
他有点惊讶:“什时候?”
“三年前,正好是你毕业那届,”谢淮舟并不隐藏,声音波澜不惊,“受邀参加你们毕业典礼。”
其实是他主动跟兰德提出。
顾谨亦轻轻地“啊”声。
上次跟谢柯吃饭,聊到毕业典礼时候,他就说过自己恰好翘掉那天舞会。
顾谨亦坐到车上时候,还有点心不在焉。
他开始没把桃桃那句话当真,只以为桃桃是语言故障。
但如果桃桃那句话真是对他说呢?
如果真曾有个人,想要见他面,但最终却只是跟个卖冰沙小机器人待很久。
那会让他多少有点歉疚,跟感情没什关系,只是觉得辜负别人好意。
但现在回想起来,他那时候果真是年轻气盛。
顾谨亦点点头,没有再问。
但他心里觉得有点奇妙,原来在他并不知道时候,他跟谢淮舟就有过面之缘。
那时候楚觅云还在,他也没有遇见傅沉,没有生病动手术。
他才十九岁
后面几届学生颇为愤愤不平,抗议说也想要联合军训。
他侧头望着谢淮舟,有点茫然:“那怎不记得你,代表们不是要在开幕式发言吗?”
如果他没记错,帝国学院发言人是个女生。
谢淮舟抿下唇角,心里也有点后悔。
他那时候跟顾谨亦素不相识,并不知道台下这堆黑压压看不清脸新生里,有自己未来心上人。
“那还真是不巧。”他喃喃道,有点可惜,却又不知道为什可惜。
窗外雨逐渐下大,坐在悬浮车里是听不见外面雨声,但是能看见铺天盖地雨雾。
车里还放着顾谨亦喜欢歌,温柔妩媚女声低哑地哼着人鱼族语言,用哀婉声音控诉爱人离别。
谢淮舟看着窗外雨,突然说:“其实你新生入学那年,们也许见过。”
顾谨亦不明所以地看过来。
但这事已经无从查证。
他往窗外看看,夜色下兰德学院还很热闹,现在是休息日,所以学校门口聚很多人。
他们刚刚出校时候,天上就下点小雨,但是点没影响学生热情,大家都换下白色校服,穿上自己私服,三三两两扎堆在起,商量着要去哪儿玩。
“你以前来过兰德学院吗?”他突然问谢淮舟。
“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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