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天下班时候,在画室外碰见颜里安。
颜里安像是在特意等谁,站在株盛开广玉兰下,那花如同盏盏白玉灯,颜里安穿着蓝色套头衫,背着包,张年轻英俊脸面无表情,却看着清爽又干净,吸引不少过路人视线。
顾谨亦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颜里安回头看见他,神色怔,随即笑起来:“顾老师。”
他规规矩矩地叫着顾老师,却又跟学生语气不太样。
但他轻松没几天,去画室上班时候,就听见同事们说颜里安过几天就要辞职。
“为什啊?”他问。
颜里安这几天都不在,他还以为是他家里有什事情。
“他本来就是来搭把手,人家是艺术学院高材生,家里也有钱,以后肯定是自己做独立工作室,根本不可能长待们这儿。”李绣很有点惆怅,“啧,他走以后咱们画室又少个养眼帅哥,怪伤感。”
顾谨亦“哦”声,也不奇怪,他瞧得出来颜里安家境很不错,之前也听说过颜里安会来这,完全是因为跟画室老板是朋友。
顾谨亦停住脚步。
在月光下,他踮起脚,犹豫着向谢淮舟靠近。
他轻轻贴住谢淮舟嘴唇。
微凉薄荷味弥漫在唇间。
顾谨亦闭上眼,睫毛轻轻抖动着,他吻几秒就想逃跑,但谢淮舟不让,把扣住他腰,将他更牢固地抱在怀中。
顾谨亦被谢淮舟牵着手走出游乐场,混在挤挤挨挨人群中,就像对最普通情侣。
他把那个有点变形宝石冰淇淋吃掉,很甜,奶味儿也很足。
他盯着地上谢淮舟跟他影子,斜斜地交织在起,有瞬间,他很想问谢淮舟——你是不是真很爱?
但他又知道这句问话像小孩子样天真,因为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不需要代价誓言。
所以他没有问,只是跟谢淮舟十指相扣。
“你是来办公室有事吗,”顾谨亦问,“大家都下班,但是前台还有人,应该可以进去。”
颜里安却摇摇头。
他望着顾谨亦,轻声道:“没什事情,只是过几天
他倒没有太多伤感,虽然跟颜里安关系不错,但人家有更好前程,是应该祝贺。
“他下礼拜就走,同事场,咱们给他办欢送会吧。”李绣又道。
顾谨亦点头:“好,你们定地方就行。”
几个人就又趁着午休商量起聚餐地方。
顾谨亦在这种事上向合群,也没什意见,低头又看起画刊。
有散场游客从他们身边路过,活泼又轻佻地向他们吹口哨,笑着为他们鼓掌。
顾谨亦耳根都红,落在谢淮舟肩上手却软得没有力气。
他二十岁时候也曾经在众目睽睽下接吻,如今他二十六,还是毫无长进.
从游乐场回来没有几天,顾谨亦设计大赛初稿就完成。
他自己是挺满意,但是大赛里强手如云,他心态反而放轻松,安慰自己重在参与。
他手掌心跟谢淮舟贴在起,四下人声渐稀,只有月光如碎银洒落满地。
他又想起谢淮舟曾经写在他掌心那句诗。
“清晨和落日,都想吻你。”
他侧头望谢淮舟眼,谢淮舟恰好也在看他,四目相对。
“怎?”谢淮舟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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