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个月,又个月,终于把自己身体拖垮。
他本就是被基因病摧残身体,寻常小病在他身上也来
所以他趴在傅沉后背上,摸着傅沉耳朵说:“等你回来,有事情要告诉你。”
他说到这里,又像是有点不放心,问:“你会快点回来吧?”
傅沉转过头看他,只是端正五官在灯光下有种很引人注目气质,看得顾谨亦没出息地咽咽口水。
但傅沉眼神沉沉如山雨欲来前天色,让顾谨亦看不懂。
隔很久,傅沉才碰碰他脸,像在逗小猫:“嗯,你要好好看家,等着。”
这声音实在很轻,如果换个人来听,也许都听不出顾谨亦叫到底是什。
但谢淮舟听出来。
他还听出这声音里饱含痛苦,被六年时光压抑着,被碾到粉碎,又慢慢地粘起来。
他在顾谨亦床边坐很久。
顾谨亦睡得很沉,却直不安地动着,像是梦见什很不好事情。
但是他跟谢淮舟却谁都没说破。
谢淮舟联系自己秘书和堂弟谢柯,交待好公司事情,他们也会向他汇报。
谢柯在光脑那边笑得贼眉鼠眼,打趣道:“哥你这回可算是如愿吧,行行行,也算为你幸福鞠躬尽瘁,不就是替你加班吗,接。”
但谢淮舟却只是在窗前沉默地抽烟。
烟雾从打开窗户缝隙往外飘去,外面雨又下起来,潮湿雨雾从缝隙内落在他手背上。
,他跟谢淮舟走散。
但是转身,谢淮舟又出现在他身后,死死地抓住他手。
他们两个起看满场烟火,谢淮舟说要带他回家。
他抬起头与谢淮舟接吻,两个人身体贴在起,心脏隔着层皮肉,砰砰地跳动着。
但顾谨亦却恍惚间感觉不到自己心跳。
顾谨亦便笑出来。
第二天,他送傅沉上去往港口飞船,傻乎乎地跟傅沉挥手道别。
然后,傅沉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个曾经跟他说会跟他举行婚礼,会陪他去个偏远星,买个小房子,开个花店人,把他抛下。
他在疯狂寻找以后,死守在疗养院里,真像个被驯养猫咪,固执地守着自己家。
他梦见自己又回到疗养院里,傅沉明天要去离得不远个港口,说是要买几件维修东西。
他趴在傅沉背上,身体因为愈发严重基因病已经变得很瘦,但他从来没有告诉傅沉,自己到底得什病,只是敷衍地说是胃病。
因为他不想傅沉可怜自己,他不想任何人可怜自己。
但是今天他想说。
他再过两个月就要动手术,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醒过来,他不想让傅沉直到他上手术台还被蒙在鼓里。
“不说,你在公司注意点。”
谢淮舟关闭光脑。
他重新回到卧室,顾谨亦还在闭着眼睛休息,身上很不成样子。
但他听见顾谨亦在梦里,很小声很小声地念句。
“阿沉………”
在傅沉离开他那刻起,他心似乎也跟着起沉寂。
是遇见谢淮舟之后,他才慢慢地听到自己心跳声。
但如今,他又听不到.
这场发情期维持五天。
到中间时候,顾谨亦情况就变得和缓,不再需要大量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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