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输入最后个数字。
咔哒声,口枷就掉在柔软床上,又滑落到地上,发出闷响。
顾谨亦轻轻抬起头,吻住谢淮舟嘴唇。
他眼泪也沾在谢淮舟脸上。
“你欠,是句,再也不离开。”
他既然选择回白帝星,选择自己进入隔离室,就也选择要对自己坦诚。
他还是爱谢淮舟,以至于永远都无法漠视谢淮舟痛苦。
但是在按下最后个键之前,他轻声问谢淮舟:“你有没有觉得,你这六年,欠句话?”
谢淮舟皱起眉,他头太疼,连听清顾谨亦话都很费劲。
但他还是在艰难思考后,给出回复:“对不起。”
他抓着谢淮舟衬衣,身体轻微地发抖。
如果他从没有见过谢淮舟是怎样度过易感期,也许他还可以冷静。
可现在他做不到。
他无法不难过。
只要想到谢淮舟这四年都是这样熬过,他就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顾谨亦眼泪像个开关,让他混沌大脑得到线清明。
他很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他omega。
他没有标记顾谨亦,但他依旧觉得这是自己omega。
现在他omega哭。
他唯需要做就是让他不要再哭。
他低声问谢淮舟:“你怎把自己弄成这样?”
狼狈得不像他记忆中,那个镇定自若,冷静淡漠alpha。
他问这话时候,滴眼泪摇摇晃晃,从睫毛尖上落下,滴在谢淮舟手上。
谢淮舟手指蜷缩下,而后轻抬起来,有点笨拙地替顾谨亦擦掉眼泪。
顾谨亦确实是针对他唯解药。
这才是六年前傅沉欠他。
那些在疗养院亲密无间,答应他婚礼,说好地要跟他过辈子,才是他真正耿耿于怀事情。
他将谢淮舟手放在自己心脏上,那里砰砰跳着,热切而有力。
他贴着谢淮舟额头,脸上虽然还挂着眼泪,却慢慢笑起来。
“谢淮舟,给你最后次机会。”
他应该道歉。
对顾谨亦歉意,像是刻在他骨子里。
如果没有他,如果他不曾出现在那座疗养院,顾谨亦也许不会遭受这多磨难。
但顾谨亦却摇摇头,甚至是轻笑声:“谁要听你说对不起。”
谁稀罕句道歉。
伤害谢淮舟从来不能让他快乐。
只能让他感同身受。
他手指绕到谢淮舟脑后,颤抖着,摸索到口枷密码锁。
谢柯刚才警告过他,不要卸掉谢淮舟身上锁铐。
但他凝视着谢淮舟,还是输入解锁密码。
所以他把顾谨亦抱进怀里,用种庇护姿态。
他手掌轻轻拍着顾谨亦背。
因为被口枷束缚着,他无法亲吻顾谨亦,只能轻轻在顾谨亦额发上蹭蹭。
“别哭。”他声音嘶哑地说道。
顾谨亦眼泪却掉得更凶。
在顾谨亦来之前,他还像是失去理智恶兽。
但顾谨亦出现,属于人类部分就又回到他身上。
他现在已经是易感期尾声,也是最难熬时期。
即使是他这样顶级alpha,也会失去平时思索能力,只知道本能地需要伴侣。
但他不想攻击顾谨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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