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青抬下眉。
他是真不知道。
苏芳华在他面前直淡定自然,还反过来安慰他,全程气定神闲,好像很有信心。
姜游笑笑,“她当时动手术以后才告诉,当时你必须回学校,爸又要工作,只有请到假可以陪床。病房就剩们两个,阿姨才偷偷告诉,其实她上手术台,很害怕。她怕她万有什意外……却没来得及看你结婚生子,没看你成家立业,有人可依靠,她怎放心。”
这是苏芳华原话。
而现在,陈柏青跟姜游又坐在这里,身上都还穿着婚宴上礼服。
姜游手里拿着瓶陈皮水果茶,是陈柏青在楼下临时煮,驱寒醒酒,他刚刚婚宴上喝不少酒。
他都二十,又长得高大清俊,家里长辈知道他酒量还不错,也不太拿他当小孩,敬酒时候不许他再拿果汁躲。
他也不推脱,不知不觉就喝不少,现在坐在这里还晕晕乎乎。
他看着对面围栏上张囍字,家里有喜事,他爸这个傻呵呵新郎官,连露台都没放过,也贴张。
婚宴结束,宾客们都离开,只剩下姜游他们家四口。
气球和细碎彩纸还落在地上,门口玫瑰花廊也还是热烈鲜艳,姜游看看,觉得有点可惜,顺手从上面掐朵,戴在陈柏青胸前。
“还挺好看。”他说。
四个人坐车回家,毕竟忙碌天,大家都累,尤其是姜平海跟苏芳华这对新婚夫妻,也顾不上什新婚喜悦,打着哈欠跟两个儿子说晚安。
“你俩也早点睡,明天还要出去度假呢。”姜平海说道。
她并不是察觉到眼前姜游跟她儿子有什隐秘,她只是单纯,出于个母亲劫后余生,与姜游感慨。
在陈柏青面前,她要强撑着不让儿子担心,等手术结束,面对姜游这个十几年邻家小孩,她反而轻松些。
姜游当时在病床边削苹果,听到这话
可他看着这张“囍”,笑会儿,又有点惆怅。
他对陈柏青说,“你看,咱俩也许这辈子,都不能光明正大贴这张囍字。”
婚,二婚,三婚……好像谁都能贴,只要结婚两人自己高兴,谁也不会说个不字。
可他跟陈柏青年幼相识,年少相恋,两小无猜,心意,最后好像也顶多是远渡重洋,拿张只有他们知道结婚证。
姜游知道陈柏青是想听什,可他大概是真有点醉,晕晕乎乎地说起别,“你记不记得,去年你妈妈动手术来着,胆囊炎,不大不小,但也把们都吓坏。但你可能不知道,其实苏阿姨她自己也有点怕。”
陈柏青跟姜游敷衍地点点头。
但是夜深人静,整栋房子都蒙上层月光,两个人却谁也没回房间。
他们去楼上露台。
这个露台还是姜游初中时候修,前两年家里别墅翻新,这个露台却还是保留原样,因为是冬天,大部分植物都被搬去室内,只留下几盆耐寒常青盆栽,白色围栏,窄窄木地板,还有几个随便散落沙发,顶上有屋檐伸出来,平日里可以遮阳遮雨,却不遮月光。
以前春夏,天还没太热时候,姜游经常坐在这里跟陈柏青起写作业,但上大学以后,他们倒是不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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