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寒秋看见她这慌忙举动,反而问道:“为什要忍?”
她走到她身边坐下:“如果连哭都不能随心所欲,那也太辛苦。”
俞如冰停下动作,难得没有跟她俏皮,反而是轻轻地,无可奈何地说:“可成年人世界直都是这辛苦”
人旦长大,就会被世界勒令丢掉孩童专有权利,包括随心大哭资格,最后只剩下被迫筑起坚强。
唐寒秋不置可否,只是笑笑:“是,可人生终归是你自己,高兴就笑,难过就哭,总要让自己轻松点。”
而她家老俞那样好人却不能长命百岁?
——为什?
她愤然又无力地想着,更加用力地抱紧自己,鼻头阵发酸,却还在极力克制想要喷涌而出不甘。
——不要哭,不能哭!
她急急忙忙地掏出颗糖塞进自己嘴里,企图通过甜味来压抑低落情绪,却发现适得其反,只会让她越来越想远去父亲。
唐寒秋回身看眼通往楼梯间门,无所谓道:“算,随她们去吧,你继续给说说昨天事。”
寂静楼梯间,气氛冷得让人发颤。
原主那尖酸刻薄后妈也招架不住俞如冰杠出宇宙式骂法,很快就举白旗投降,气势微弱地骂句“不孝女”,就急匆匆地挂断电话,活像是后头有鬼在追。
俞如冰却丝毫不觉得畅快,反而又次想起离去父亲。
她静静地坐在台阶上,双臂紧紧地圈抱住自己,将脸埋在双腿之间,让自己沉浸在死寂里。
。
唐寒秋:“???”
“耳朵出问题?”她看向韩薇,眉头紧皱,“她祝新年快乐?”
韩薇表情雷打不动淡定:“您耳朵没有问题,她刚刚确是在祝您新年快乐。”
唐寒秋:“”
——高兴就笑,难过就哭。
这话她家老俞也对她说过。老俞说:“有爸爸在,你可以直做个孩子,高兴就笑,难过就哭,不要把心事藏着掖着憋坏自己,要轻轻松松地过完这辈子。”
她曾经以为自己真能当他辈子孩子。高兴就笑,难过就哭,不需
每当她心里难受想哭,老俞就会安静地陪着她,等她哭完发泄完后就会给她买根棒棒糖做收尾安慰。
自从老俞不在,她就很少哭过,因为没有勇气——她害怕哭完之后再也没有记忆里棒棒糖伸到她面前来,这会让她更加崩溃。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阵脚步声,是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来声音,道高挑身影渐渐靠近,熟悉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丝丝关切。
“俞如冰,”唐寒秋站在她身后,“你还好吗?”
俞如冰愣下,第反应就是擦去自己眼泪。
手心里手机摇摇欲坠,只需要抽掉最后丝力气就能让它摔得粉身碎骨,就像她此时脆弱情绪。
形单影只,孤立无援。
突然,她手背青筋凸起,用力地攥紧手机。
她觉得不公平。
为什他们这样恶心父母能活这久?
现在不才九月份?
这思维怎跳?
唐寒秋略略思索下,问道:“她是被俞如冰带坏吗?”
在她认识人里,这等跳跃思维,只有俞不如冰才拥有而且堪称王者级别。
韩薇:“这个问题,也无法给您个确切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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