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尽打青、红旗号,许褚催军向前。刘封、糜芳分为四队,青、红旗各归左右。许褚勒马,教且休进:“前面必有伏兵。兵只在此处住下。”许褚骑马飞报前队曹仁。曹仁曰:“此是疑兵,必无埋伏。可速进兵。当催军继至。”许褚复回坡前,提兵杀入。至林下追寻时,不见人。时日已坠西。许褚方欲前进,只听得山上大吹大擂。抬头看时,只见山顶上簇旗,旗丛中两把伞盖:左玄德,右孔明,二人对坐饮酒。许褚大怒,引军寻路上山。山上擂木炮石打将下来,不能前进。又闻山后喊声大震。欲寻路厮杀,天色已晚。
曹仁领兵到,教且夺新野城歇马。军士至城下时,只见四门大开。曹兵突人,并无阻当,城中亦不见人,竟是座空城。曹洪曰:“此是势孤计穷,故尽带百姓逃窜去。军权且在城安歇,来日平明进兵。”此时各军走乏,都已饥饿,皆去夺房造饭。曹仁、曹洪就在衙内安歇。初更已后,狂风大作。守门军士飞报火起。曹仁曰:“此必军士造饭不小心,遗漏之火,不可自惊。”说犹未,接连几次飞报,西、南、北三门皆火起。曹仁急令众将上马时,满县火起,上下通红。是夜之火,更胜前日博望烧屯之火。后人有诗叹曰:
*雄曹操守中原,九月南征到汉川。风伯怒临新野县,祝融飞下焰摩天。
曹仁引众将突烟冒火,寻路奔走,闻说东门无火,急急奔出东门。军士自相践踏,死者无数。曹仁等方才脱得火厄,背后声喊起,赵云引军赶来混战,败军各逃性命,谁肯回身厮杀。正奔走间,糜芳引军至,又冲杀阵。曹仁大败,夺路而走,刘封又引军截杀阵。到四更时分,人困马乏,军士大半焦头烂额;奔至白河边,喜得河水不甚深,人马都下河吃水,人相喧嚷,马尽嘶鸣。
却说云长在上流用布袋遏住河水,黄昏时分,望见新野火起;至四更,忽听得下流头人喊马嘶,急令军士齐掣起布袋,水势滔天,望下流冲去,曹军人马俱溺于水中,死者极多。曹仁引众将望水势慢处夺路而走。行到博陵渡口,只听喊声大起,军拦路,当先大将,乃张飞也,大叫:“曹贼快来纳命!”曹军大惊。正是:
城内才看红焰吐,水边又遇黑风来。
未知曹仁性命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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