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像十年前样,没出息地,心如擂鼓.
梁沐秋在玄关待好会儿,才拿上那支钢笔回卧室。
洗澡时候,他发现自己嘴唇也破,咬岑南时候太用力,连自己也块儿咬,现在血已经凝固,牵扯却还是疼。
梁沐秋在心里骂声不要脸。
他刷牙,穿着睡衣爬上床,却理所当然地睡不着。
他恍惚回过神,往那雪白纸上看。
只见那纸上写得是——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他跟岑南,从来不算两小无猜,他们相识在十八岁,初见时候,已经离成年仅步之遥。
可他那天望见这行字,却突然福临心至,读懂背后意思。
梁沐秋眉轻轻拧在起。
岑南送他钢笔,是知道他喜欢,但岑南从来不知道他为什会开始收集钢笔。
他从来没告诉过岑南,像保存着个不为人知秘密。
他开始收集钢笔,是因为高三某个下午,岑南曾经握着他手写字。他直觉得岑南字写得很好看,苍劲有力,行云流水,而他自己写字跟小鸡啄米似,上试卷都要被扣两分卷面。
岑南听笑,把钢笔塞进他手里,俯下身,握住他手,“那教你。”
作者有话说:之后可以吃点糖~
梁沐秋慌不择路地逃回家,胸口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着,明明只是条十来米长廊,他却像跑场马拉松,精疲力竭。
毛豆大概是被他关门声吵醒,从客厅传来几声不满呜咽,随后又安静。
但此刻梁沐秋已经顾不上哄它。
他背靠着门,身体微微弓起来,疲惫得说不出话。
明明已经看不见岑南,可是刚才在岑南卧室里,岑南按着他说那些话,落在他唇上吻,却又似乎还在眼前。
岑南说,只要他施舍点爱,就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说不求原谅,只要个追求他
他扭头去看岑南眼睛,怀疑这个总是处变不惊人,其实也喜欢自己。
他没有猜错。
那个阳光明亮午后,心跳声乱,并不止他人.
现在离他高三时期,已经过去十年。
岑南又次说爱他。
午后日光滚烫,白色草稿纸普通得随处可见,岑南手指修长有力,掌心牢牢包裹住他手背,笔划地教他。
岑南呼吸声就在他耳边,舒缓,平静。
而他那时候已经发现自己暗恋岑南,心跳快得连自己都害怕,耳朵止不住地发烫,怕被岑南瞧出自己心思,又怕他真瞧不出来。
就这样糊里糊涂过几分钟,他才听见岑南说,“好,照着练吧。”
岑南手从他手背上松开。
他派对上喝下去酒精似乎还流淌在他四肢百骸,他明明已经酒醒,却还是觉得浑身酸痛。
休息好会儿,他才抬脚往里走,但视线掠过鞋柜时候,却又顿住。
鞋柜上放着岑南前几天送给他钢笔,他并不想收哦,却也不想再跟岑南拉扯,就直放在这儿,假装不存在。
连好几天无人问津,这礼盒都像暗淡。
但他盯着这个礼盒看会儿,慢慢地伸手拿起来,打开盖子,里面那支白色贝母钢笔在灯光下依旧流光溢彩,像块冰冷宝石,也像位沉睡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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