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看眼时间,已经八点,往常这个点,岑南已经该去律所。
他不由皱起眉。
岑南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重新发动起车,慢悠悠道,“今天在家办公。”
梁沐秋狐疑地看他,心想,这厮莫不是为堵他,才特意不去律所吧。
但他也懒得问。
但在这半明半暗车内,岑南这样眼带泪意地望着他,他明知道对方不是什好东西,却还是逃脱不得,昏头转向地头栽进去。
他抬起手,粗,bao地替岑南擦擦眼角,故作冷静,“哭什,谁说愿意要你,别随便给自己抬咖。你现在还在考察期,顶多是有个追求资格,随时会下岗。”
他抿抿唇,望见岑南被打湿睫毛,又道,“你要是哪天成正房,再哭也不迟。”
岑南哑然失笑。
他按住梁沐秋手,在温热掌心落下吻,脸上湿漉漉泪痕都沾上去。
他听见岑南说。
“欠你许多事情,也欠你好多日子,过去七年没法弥补,但之后每天,每时每分,都不会再让你找不到。答应过你事情,桩桩,件件,也都会办到。”
“玫瑰花送迟,也来迟,但你还愿意要,真很高兴。”
他隐隐听出不对劲,抬头,发现岑南眼眶红。
他们重逢时候,岑南没哭,昨晚按着他不放,莽撞地吻着他时候,岑南没哭,今早他好不容易松口,说要给岑南个机会,他也没哭。
咙里有点干涩,“你忘吗,出国时候,你来机场送。你跟说,等回来,要记得给你带玫瑰。”
那时候他们都不知道这去就是漫长分别。
梁沐秋把他送到机场,虽然舍不得,却也没抱着他号啕大哭,只是吸吸鼻子,把头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这时候恰巧旁边也有对情侣,女生趴在男生怀里哭得眼泪汪汪,说今年情人节,你都不陪过,男生手忙脚乱地哄,说他还是会送玫瑰。
梁沐秋这小学人精听见,扭头看两眼,又转过来,坚定道,“也要。等你回来,也得给送玫瑰,要大。”
岑南有病也不是第天。
他低头望望怀
“那可得努力,”他笑下,倒是很会放低身段,“还求梁先生垂怜,正不正房无所谓,只要个就行。”
简直不要脸。
国外大学别没教会岑南,如何当狐狸精倒是进修个彻底。
梁沐秋暗骂声,把手给抽回来。
“少废话,开车,”梁沐秋抱着玫瑰指示道,“你还准不准备睡觉,你不睡觉还睡呢。”
可现在,在这个闭塞安静车内,岑南却红眼。
因为束迟来玫瑰,终于有主人。
他像直无坚不摧蚌,终于裂开道细缝,露出里面柔软软肉。
梁沐秋心头空瞬,说不清是什滋味。
他说是不吃岑南白莲花那套,自以为心如磐石。
他吻吻梁沐秋脸侧,说,“好,回来后让天天送都行。”
可后来玫瑰都过花期,他直没有回来.
梁沐秋怔怔地望着那束玫瑰。
他早就忘他跟岑南撒过这娇,要过束玫瑰,时间太长,他又刻意去遗忘,总有些细节会被消磨。
可岑南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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