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下来。
梁沐秋坐在床上,被子被他弄乱,像个临时巢穴,他就是窝在里面只小鸟。
岑南站在他对面,靠着墙,短暂地忘记绅士风度,点燃根烟,叼在唇间。
他需要尼古丁让自己镇定,好将这七年缓缓道来,但在开口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声音有多干涩。
“去国外之前,并不知道会跟你分开。本来
现在他知道,阮竹仙跟岑南并没有在起,可是当初他并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离开得美国,他失魂落魄地坐在飞机上,空姐几次三番从他身边经过,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因为他看着实在太狼狈,他像个颓然瘾君子,眼睛通红,头发蓬乱,嘴唇干裂,像是下秒就要死掉。
岑南把他生命半都带走。
但他始终摇着头,拒绝空姐好意。
这副样子梁沐秋很熟悉。
有什话是岑南不愿说出口时候,他就这样。
梁沐秋鼻尖和眼睛都红红,倒也没有逼他,只是低下头,低声道,“你知道吗,去美国找过你。”
岑南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梁沐秋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说起这事,太难堪也太痛苦。
切就天翻地覆。
岑南不是他。
当年爱和承诺,似乎也变成地烟灰,轻飘飘地散.
岑南被这句话钉在原地。
他知道他跟梁沐秋终究避免不要面对这个问题,但他脸色苍白地盯着梁沐秋,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空姐没办法,给他倒杯水,同情又轻柔地拍拍他,“先生,切都会好起来。”
现在回忆起那天,梁沐秋依旧心如刀割,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
但他含着泪,还是对岑南笑笑,把这页轻飘飘揭过,“你看你,让这痛苦,却连个解释都不告诉。”
这句话几乎击穿岑南心脏。
他身体晃晃,脸色惨白地望着梁沐秋,“不是……你想知道什,都告诉你。”.
但是他现在还是说,“那是你跟分手半年后,买去美国机票,去你跟说过学生公寓。不知道你住在哪个房间,你没跟说过,就在楼下等。好多学生进进出出,像个傻子样站在树下,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你有没有搬家,打你电话也没人接。后来直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你。”
天黑,他站在树下就更不起眼,谁都不会留意有个异乡人在这里苦等,就为见见抛弃他爱人。
他吸下鼻子,强迫自己声音不要发抖,“没有等到你,但看见阮竹仙,她从那栋楼里走出来,手里抱着很多东西。就是那刻,没法再坚持。”
他抬头看岑南眼。
那明明也是夏天,但在看见阮竹仙瞬间,他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是说那间关着他小房间,说无止境逼问,还是说他腹部伤。
又或者说他在芝加哥冬天,在病房里,握着他奶奶手,镇定自若地撒谎,说自己无心恋爱,可他心里却在反驳,不,有爱人,他叫梁沐秋,是个很讨喜男孩。
太多事情。
却好像没有桩是可以告诉梁沐秋。
他在梁沐秋视线里别开脸,侧脸紧绷,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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