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想起那幕,嘴角还有点上扬。
他拿漫画书捂住脸,振振有词,“迷信,不到结婚那天新郎们是不能见面,对婚姻不好,但在家里陆昭总想来找,这不好。”
许詹笑声,秋后算账,“咱俩结婚时候你怎不迷信?”
夏余又从漫画书下露出双眼,讨好地冲许詹笑笑,眼睛弯得像小月牙。
没几分钟,许詹就叫他,“秦深。”
秦深喜上眉梢,以为他许老师终于不挡不住他美色,不再冷落自己。
却听许詹说,“你别转,看得头晕,你要没事做就去陪毛团儿玩会儿。”
秦深:“……”
他满脸吃瘪,瞪夏余眼,不情不愿地去阳台上,拿着逗猫棒敷衍地耍着那只皮毛雪白猫儿。
陆昭坐在车后座上,那座小公馆越来越远,他轻轻握住夏余手.
时间晃就又过去大半年,到第二年夏天。
夏余跟陆昭婚期将至,请柬都已经派发出去,婚礼礼服也已经送到府上,婚礼场地选在陆昭投资海边酒店里,再也没有反悔余地。
夏余看着那日历上倒计时,却有点紧张。
婚礼当前,他不在自己家,也不在未婚夫家,反而跑许詹家里。
夏余这天晚上跟陆昭并没有留宿在小公馆,而是住在陆昭在港城购置公寓里。
临走时候,夏余倒是看见直陪在陆宇磬身边多年沈娆,送别时候跟他们打个招呼。
夏余从没见过这位沈女士,但在他想象里,应该是个见犹怜小白花类型,才能让陆宇磬这多年都与她不离不弃。
可沈娆远没有陆夫人漂亮,只能算是清秀,甚至有点胆怯木讷,面对陆昭不自觉地紧张,只知道抱紧女儿。
陆昭对沈娆态度直是礼貌有余,亲近不足。
夏余在他身后吃吃地笑。
许詹摸摸夏余脑袋,“你也是,还有两天就结婚,腻在这儿算什?”
夏余也说不清。
他倒是也不是临场反悔,不想跟陆昭结婚。
但他又有点近乡情怯意思,这几天总不太想看见陆昭,前几天陆昭来他家找他,隔着窗户对他笑,三十岁年纪,玉树临风,俊美多情,他居然在窗户内红脸。
秦深因此看他很不顺眼。
但秦深又没辙,许老师对夏余态度就像看个娇惯弟弟,溺爱得很,连他俩养小猫咪毛团儿都不定能争宠。
夏余靠在许詹身上看漫画,边看边跟许詹吐槽陆昭仿佛有结婚狂躁症,恨不得在他身上装摄像头,生怕他跑。
秦深臭着脸在厨房洗碗,心里很想给陆昭通风报信,让这姓陆赶紧把老婆拎走。
但他对上许詹温和含笑眼神,又不敢,只能抓紧洗碗,洗完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仿佛只开屏公孔雀。
他跟沈娆寒暄几句,把个给孩子平安锁放在他妹妹襁褓上。
“很抱歉,没来参加她满月酒,”陆昭说,“祝她岁岁平安。”
然后他就带着夏余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在他身后,这座借鉴江南园林小公馆大门重重合上,他父亲,他父亲情人和那个年幼妹妹都停在门后。
他年少时拥有家,不够温暖却也抚育他长大家庭,似乎也被凝固在过去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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