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想,该考虑考虑那在水里拖着障碍物。这玩意儿有它危险,也有它好处。如果鱼使劲地拉,造成阻力那两把桨在原处不动,船不象从前那样轻话,可能会被鱼拖走好长钓索,结果会让它跑。保持船身轻,会延长们双方痛苦,但这是安全所在,因为这鱼能游得很快,这本领至今尚未使出过。不管出什事,必须把这鳅开膛剖肚,免得坏掉,并且吃点长长力气。
①原文为Rigel,国天文学称之为参宿七,光度极亮。
现在要再歇个钟点,等感到鱼稳定下来,才回到船梢去干这事,并决定对策。在这段时间里,可以看它怎样行动,是否有什变化。把那两把桨放在那儿是个好计策;不过已经到该安全行事时候。这鱼依旧很厉害。看见过钓钩挂在它嘴角,它把嘴闭得紧紧。钓钩折磨算不上什。饥饿折磨,加上还得对付它不解对手,才是天大麻烦。歇歇吧,老家伙,让它
惊动它。对所有鱼来说,太阳落下去时分都是难熬。
他把手举起来晾干,然后攥住钓索,尽量放松身子,听任自己被拖向前去,身子贴在木船舷上,这样船承担拉力和他自己承担样大,或者更大些。
渐渐学会该怎做,他想。反正至少在这方面是如此。再说,别忘它咬饵以来还没吃过东西,而且它身子庞大,需要很多食物。已经把这整条金枪鱼吃。明天将吃那条鳅。他管它叫“黄金鱼”。也许该在把它开膛时吃上点儿。它比那条金枪鱼要难吃些。不过话得说回来,没有桩事是容易。
“你觉得怎样,鱼?”他开口问。“觉得很好过,左手已经好转,有够夜和个白天吃食物。拖着这船吧,鱼。”
他并不真觉得好过,因为钓索勒在背上疼痛得几乎超出能忍痛极限,进入种使他不放心麻木状态。不过,比这更糟事儿也曾碰到过,他想。只手仅仅割破点儿,另只手抽筋已经好。两腿都很管用。再说,眼下在食物方面也比它占优势。
这时天黑,因为在九月里,太阳落,天马上就黑下来。他背靠者船头上给磨损木板,尽量休息个够。第批星星露面,他不知道猎户座左脚那颗星名字,但是看到①它,就知道其他星星不久都要露面,他又有这些遥远朋友来做伴。
“这条鱼也是朋友,”他说出声来。“从没看见过或听说过这样鱼。不过必须把它弄死。很高兴,们不必去弄死那些星星。”
想想看,如果人必须每天去弄死月亮,那该多糟,他想。月亮会逃走。不过想想看,如果人必须每天去弄死太阳,那又怎样?们总算生来是幸运,他想。
于是他替这条没东西吃大鱼感到伤心,但是要杀死它决心绝对没有因为替它伤心而减弱。它能供多少人吃啊他想。可是他们配吃它吗?不配,当然不配。凭它举止风度和它高度尊严来看,谁也不配吃它。
不懂这些事儿,他想。可是们不必去弄死太阳或月亮或星星,这是好事。在海上过日子,弄死们自己真正兄弟,已经够们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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