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视角里,她能看见男人坚毅下巴,她问:“们在下山吗?”
“嗯,”驰厌顿顿,“这种地方,你们也敢上来,真是不要命。”
他语气极为冷淡,但凡换个人,都会觉得驰厌是在讥讽责备,从而被他言语态度弄得十分尴尬亦或者羞恼。
然而姜穗倒是没觉得。
昨天和宋迪掉下溶洞时候,她就反省过,他们那大群人贸然上山着实不对。当时急昏头,节目组又不靠谱,现在才觉
过好会儿,她犹犹豫豫张张嘴,还没碰到他,就脑袋偏,彻底睡过去。
驰厌神色莫测,如梦初醒,脸色有些怪异难看。
他把她抱紧,言不发。又来,他总是这样,遇见姜穗,就做些说不清楚事情。
快天亮时,姜穗烧退,睡得很香。她打小虽然有些娘胎带出来毛病,但是往往生病好得也快。
驰厌守晚,见她额头不烫,他依旧没什睡意。
他手指因为反复接雪花,变得很冰。
姜穗梦到在吃雪糕,八月天,是r城最热时节,她也不知道怎,又渴又热,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样。
根冰凉雪糕递到她嘴边,她张开嘴,就含住雪糕。
可惜是,这是块冰块儿,没有味道。不甜,也不咸,只有那股子冰凉,恪尽职守地发挥着作用。
她才觉得这块白味雪糕咬不动,雪糕猛然就从她嘴巴里退出去。
这样冬雪夜,事实上两个人都睡不着。
姜穗在溶洞吹大半天风,后半夜就发起烧。
驰厌觉察她体温不对,他伸手摸摸她额头,滚烫片。
“姜穗,醒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又昏昏沉沉靠在他胸膛。少女脸颊绯红,呼出来气息都很热。
第二天依旧不是晴天,太阳都没出来,天空乌压压,还刮着风。其实这样反倒好些,下雪没有化雪时冷。
天蒙蒙亮时,驰厌抱起还在睡觉姜穗往山下走。
他昨天上山时路做标记,野外这种生存技能比手机好用多。他边走边观察,每步都走很小心缓慢。
冬天山林没有那危险,然而以前这个村子人都会打猎,后面哪怕都搬走,还有些陷阱留在山上,没走会儿,驰厌就看见两个被大雪掩埋野兽陷阱。
姜穗在他怀里醒来,茫然地看驰厌眼。
姜穗:“?”
好吧,反正没味道,不吃就不吃。她性格称得上随和,现在这热,有得吃她很开心,没得吃也没多失望。
外面依旧在吹着风,后半夜雪没有先前下得那大。
驰厌沉默地看她好会儿,又把手指放到她唇边。
他不知道什心理,总之没有挪开。
驰厌看她眼,单手摸出匕首,在自己衬衫上割块布下来,他将树枝拨开个缝隙,刚好能容忍他手掌伸出去。
驰厌把手伸出去,雪花飘落在他掌心,没会儿就融化成冰水,他用那块布打湿,盖在姜穗额头上给她降温。
驰厌重复着这个法子,也许是觉得舒服,姜穗毫无意识蹭蹭他手掌。
驰厌唇抿成条线,他手没动,然后冰凉指尖轻轻拂过她眼睛,蝶翼样睫毛,最后落在她唇上。
姜穗长张不符合她性格脸,娇艳模样,像盛开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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