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厌点点头，十指相抵放在膝盖上，这幅烦躁
样子，多半没听进去。
戴有为说：“嗨呀真没事，你家小公主是跟着她爸回家，那是她亲爹，还有谁能比她亲爹对她好？”
驰厌抬头冷冷看他。
戴有为突然想起许多事，比如许多年前，他们
起在二桥下修车。当年那个沉默高高瘦瘦小子，永远只是在她放学路上静静看着她。下雨天姜水生都来不及接她回家，驰厌沉默背着她走过泥泞街道。再比如那些年打拼，驰厌枕着手
可是女儿长大
，作为老父亲能有什
办法。
姜水生心情复杂得不行，最后沉沉叹口气：“这些事以后再说，穗穗，先跟爸爸回家。”
驰厌是她谁，待在他身边像什样子。
姜穗也明白姜水生意思，她点点头。
驰厌顿顿，松开姜穗手。他看着姜水生带着姜穗离开，皱眉道：“姜叔，什都是
错，你别冲她发脾气。”
剑拔弩张氛围中，姜穗轻轻挣开姜水生手。
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下，她走到驰厌身边，与他十指扣紧。
驰厌低眸看她。
她很紧张，唇色殷红，手指都在轻轻发颤：“爸爸，你听说，他没有逼，没有骗，也没有伤害。很喜欢他。”
初夏夜晚尚且有些冷，掌心这只柔软小手也冰冰凉凉。
以来，从来没见脾气温和姜水生发这大火。
姜水生说：“穗穗，们走。”他拉着女儿就要往外走。
在路过驰厌时，驰厌把握住姜穗手腕。
姜水生怒道：“你做什，放手。带女儿回家。”
驰厌对姜水生说：“你可以骂，别带走她。”他养她好久，这姑娘都快被他宠坏。
姜水生差点就被气笑：“是她爸还是你是她爸，还用你讲。”
驰厌沉默下：“让你送你们。”
“不必。”
等人走远，戴有为见驰厌还站在那里。驰厌似乎想吸根烟，烟都摸出来，又被他扔进垃圾桶。
戴有为安慰他：“没事厌哥，又不是没机会。任谁知道这些时半会儿也接受不，过几天姜叔就想通。”
二十多年，他第次没有被人放弃。
驰厌握紧她手指，对姜水生低头：“姜叔，之前事对不起，如果你愿意听，不隐瞒什都告诉你。你别这样看着穗穗，她会忐忑害怕。”
姜水生震惊不可置信目光下子淡下去，他颓然垮下肩膀。
他也不是个蠢人，穗穗从小到大都很听话，但是又有自己主见，她说很喜欢那确就是很喜欢。
然而姜水生接受程度还没那高，在他眼里驰铭事还没过去，结果驰铭他哥也处心积虑要自己女儿。
戴有为看得扶额，天啊厌哥，你好歹先松手，等人家父亲怒火平息再接回来啊。要是他有个闺女，被人直觊觎，现在还不许带走，他也得气死。
看看把好脾气老好人都气成什样。
驰厌也知道在姜水生气头上对着干是不理智行为。
但他这辈子被人放弃太多次，每当有人与他同时站在天平另边，最后他总会被放弃。
小姑娘爱太缥缈，他真怕没几天她过得快乐以后，就把自己忘记，就像以前那样，他离开故乡打拼几年，她想也没有想过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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