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你们要带去哪儿?”谁也没有费神回答他。
这会儿他们讨论起剑斗来,看来是继续之前在酒馆话题。拉斯托说:“别朝心脏使劲儿,剑尖容易打滑,戳进肋骨,顶多是皮肉伤。”
“那你说瞄哪儿?咽喉?”
“太小不好瞄。就瞄小腹。肚子中剑不会立马咽气,但身子跟瘫般,疼得他脑子里片空白。”他大笑起来,声音尖细。想不到这个凶神恶煞男人会发出这种动静。
皮埃尔很快就知道去哪儿。他们拐进圣殿旧街,皮埃尔知道吉斯家新宅邸就建在这儿,占整片街区。他从前常幻想着
“吃就是吉斯家饭。本人是家族护卫队队长。”皮埃尔心下沉。“以吉斯公爵名义逮捕你,罪名是假充贵族之名。”
寡妇博谢纳插嘴说:“就知道。”
皮埃尔应道:“好家伙,要叫你知道——”
“留着跟法官说去吧,”勒潘语气轻蔑,“拉斯托、布罗卡尔,把他拿下。”
皮埃尔还没来得及应答,桌前两个士兵已经起身,语不发地站在他两边,抓住他两只手臂。两人手仿佛铁箍,皮埃尔索性放弃挣扎。勒潘对两人点头,他们就押着皮埃尔出酒馆。
轻人身上,生气地骂道:“哼,下地狱去吧。”然后又转身面对寡妇博谢纳。想起她身体温暖和重量、她愉快放荡,阵悔恨涌上心头。他马上硬起心肠,对她说:“你也是。”
他披上斗篷。真是白费工夫。明天还得从头来过。可要是再叫他遇上哪个冤家呢?心情糟透。这晚真倒霉。又有人欢呼“法兰西加来”。加来见鬼去吧。他朝门口走去。
不承想,那个耳朵残缺士兵突然站起身,拦在门口。
皮埃尔暗想,主在上,这又是哪出?
他傲然说:“让开,不要多管闲事。”
他听见寡妇在身后嚷:“最好绞死你!”
天黑,不过狭窄蜿蜒中世纪巷子里挤满欢庆人群,他们高唱爱国曲子,欢呼“疤面千千岁”。
拉斯托和布罗卡尔大步流星,皮埃尔只好加快脚步跟上,免得被当街拖着走。
不知道会怎处罚自己?想想就心惊胆战。冒充贵族可是大罪。就算免过重罚,以后又怎是好?贝特朗这种笨蛋、容易上钩有夫之妇并不难找,不过受骗人越多,他就越容易被捉到。他这种营生还能维持多久?
他瞧着两个士兵。那个叫拉斯托年长四五岁,没有鼻子,只剩圈瘢疤围着两个小洞,无疑是刀伤。皮埃尔盼他们俩会儿无聊,放下戒心,手上抓得不那紧,他好挣脱逃跑,混进人群里脱身。可惜两个人路小心谨慎,手上力道不减。
士兵站着不动。“刚刚听你说你叫皮埃尔·奥芒德·德吉斯。”
“不错,所以最好给让开,免得家里找你麻烦。”
“吉斯家不会找麻烦,”男子语气沉着自信,叫皮埃尔紧张起来,“本人是加斯东·勒潘。”
皮埃尔琢磨把推开他,拔腿就跑。他上下打量这个勒潘。约莫三十岁,不如自己高,宽肩膀,那双蓝眼睛透着冷酷无情,受伤耳朵表示他不乏打斗经验。这样人没法轻易推开。
皮埃尔强迫自己继续装着那副高人等语气:“怎,勒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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